宋主簿一聽立即道:“白縣令,下官先回家去看看老母親,縣衙那邊……”
白善立即點頭道:“去吧,縣衙那邊有我們呢,替我問老太太好,讓她保重身體。”
宋主簿應下,立即拎起衣袍和下人一起急忙回家去。
滿寶看著他跑遠,嘖嘖道:“本來還想客氣一下,要是病不好,我也是可以出外診的。”
白善道:“這會兒你就別嚇他了,我們也回去吧。”
滿寶點頭。
縣衙裡很安靜,表面看上去特別的平和,倆人才進縣衙,方縣丞便立即迎接出來,三人去了辦公房說話。
董縣尉左右看了看,去找自己的屬下。
屬下看見他就一臉驚恐的道:“董縣尉,您終於回來了,您知道這幾天出了多大的事嗎?”
董縣尉淡定的問道:“多大的事?”
對方就壓低了聲音道:“方縣丞趁著縣令和您及宋主簿不在去查了鹽場的賬目,結果查出不對來,當即就拿了鹽場那邊的宋管事,不僅如此,戶房那邊的兩個書記員也全都被拿下了,此時都關在大牢裡呢。”
他欲哭無淚的道:“您要是早半日回來也好啊,今日一早,方縣丞才帶著我們把三人家中抄了一遍。”
董縣尉好奇的問:“抄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抄出來了呀,好些貴重的綢緞絹布,還有好幾麻袋的銅錢,別說宋管事才三十出頭,就是再幹上三十年,憑他那點俸銀和家裡的田地也掙不了這麼多東西啊,現在他說不出東西的來歷,加上賬目有錯,除非縣令開恩,不然他死定了。”
董縣尉就道:“白縣令是不會開恩的,你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
事情多半就是白縣令和方縣丞一起商量著乾的。
雖然現在白善重用方縣丞多過於他,但董縣尉才是白善來了縣城後陪在他身邊最多的人。
他可是一直看著這位縣令是怎麼處理地方事務和關係的。
說真的,雖然有些冒進,但不得不說,他這樣乾的速度比當年路縣令那樣慢慢佈局後再掌權可要快得太多了。
當然了,結果肯定也是鮮明的,白善要是贏了,那從此北海縣衙就是他一言堂;白善要是輸了,那幾家不僅還和以前一樣,甚至還會比以前更強勢,說不定路縣令這些年的經營就會毀於一旦。
不過董縣尉一點兒也不著急,他和屬下們道:“這些閒話以後少說,我們只是聽吩咐辦事的,上頭怎麼吩咐我們就怎麼做,知道嗎?”
屬下愣愣的點頭,問道:“這事兒不提醒宋主簿嗎?”
他記得他們老大和宋主簿關係很好啊。
念頭才閃過,腦袋就被他們老大拍了一下,董縣尉沒好氣的道:“用得著我們去提醒嗎?人家早回家去了,我們就是一群管治安的衙役,保護好治下的百姓,保護好大人,不要奸人作亂就可以,剩下的事少操心。”
屬下:“哦。”
董縣尉打發走了下屬,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的辦公房,忍不住嘆息一聲,看來縣城又要亂了呢,就不知道這一次吃虧的是誰,還是兩邊都吃虧。
可惜他沒本事做漁翁,不然此時做個漁翁可太好得利了。
辦公房裡,白善翻著賬本看,方縣丞很貼心,特意將有問題的賬目畫紅,還在邊邊上做了標註,因此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他將冊子遞給周滿看,問道:“只抓了一個管事?”
方縣丞道:“大人,北海縣每季都要向青州刺史府交一定的鹽,若是抓的人太多,海鹽煮不出來,到時候是要問罪的。”
白善道:“你不抓他們,他們就能按時將鹽煮出來了嗎?”
“這……”
白善很乾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