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也來了,畢竟是縣令駕臨,作為七里村的一員,他當然要來迎接,所以跟著他走了一路,自然也看到了村民們的情況。
七里村並不大,總共就六十來戶,便是走了二十來家,也不過個把時辰過去而已,正巧已到午時,太陽越發毒辣,里長看了一眼太陽便看向白老爺。
走在傅縣令身邊的白老爺便笑道:“傅大人,您一路辛勞,不如到舍下休息片刻,喝些水,待午時這最毒辣的太陽過去了再出來查詢。”
他嘆氣道:“今年的天氣也不知是怎麼了,前段時間暴雨連綿,這兩日氣溫卻漸漸高漲起來,看著比往年還要熱,有人下地補肥,差點中暑暈倒了。”
傅縣令便也眯著眼看了一眼晴空萬里,連絲雲都不飄的天空,嘆息著點頭。
一轉頭看見躲在周大郎身後的兩個孩子,便笑著招手,“才剛看見你們忘了問了,你們兩個的家在哪裡?”
滿寶和白善寶幹了這麼一件大事,對著縣令便有些許的心虛,倆人本來自覺躲得好好的,一被招呼便有些傻眼。
滿寶下意識牽住白善寶的手,倆小孩的小手打招呼一樣的動了動,然後就齊齊上前行禮。
滿寶回身指著村口的位置道:“回縣令大人,我家就在那兒,剛才你還進去看過了呢。”
剛才老周家也曬黴掉的稻穀了,雖然烘過一遍,但太陽這麼好,當然是多曬曬更好了。
不過當時滿寶心虛,所以躲在很後面看。
傅縣令對那家可是記憶深刻啊,笑問,“那兩棟連在一起的青磚瓦房是你家的?”
滿寶狠狠地點頭。
傅縣令便若有所思的點頭,難怪他們家肯給女孩去學堂讀書呢,原來是家境富裕。
在傅縣令看來,整個七里村,除了兩戶白家外,老周家的底子應該是最厚的,甚至比村長家還厚。
從哪兒看出來的?
當然是房子啦,那一間間的青磚瓦房,還簇新簇新的,就連今天一大早去看的里長家都沒這麼好。
傅縣令並不知道老周家是光鮮在外而已,對老周頭的印象還挺好的,也多了兩分尊重。
畢竟是有本事的人,不僅生了這麼多兒子,還能攢下這麼厚的家底。
“你們兩個跟著我一起走走,一會兒我們說說話。”他笑著看向白老爺,道:“白老爺不介意多添兩個小朋友吧?”
白老爺求之不得,這裡頭有一個可是他侄子,連忙笑道:“歡迎至極。”
當然,傅縣令還請了村長和老周頭一起跟著,打算去白家後再詳細的瞭解一下其他情況,畢竟他還沒去地裡看過情況呢。
老周頭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一臉懵的跟著。
里長和村長都還有些經驗,不說里長,以往縣令下鄉,哪怕他不來七里村,村長也是要一早趕到大梨村候著,若縣令問起一些里長不瞭解的小問題,那就得村長代為回答。
所以村長趁著縣令不注意悄悄和老周頭道:“金叔別怕,一會兒縣令問話就回答問題,不問我們就不說話,總不會有錯的。”
老周頭點頭,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走在縣令身邊的滿寶。
傅縣令正在問他們的功課,得知他們竟然已經將《詩經》讀完,正在讀《大學》時微微一驚。
要知道,過年前他與族中聯絡,他最為看中的一個堂侄,今年十二歲了,也才剛讀《大學》而已。
傅縣令略微沉吟,便忍不住邊走邊考校他們幾句《大學》裡的話。
白善寶和滿寶都能順著背下去,而意思,倆人也都能說出來。
白善寶瞭解得顯然比滿寶更透徹些,滿寶解析時就跟說故事似的,而且她是話嘮,本來還有些心虛,因此話說,但走了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