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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城對穆晴道:
“你的劍變了。”
他百年前曾與穆晴對決一次。
那時的小劍仙,於劍道上已臻極致,但修為卻不足,遇上他時,命陷險關,每一劍都出得狠戾又急迫,狼狽且劍不由己。
而如今。
她的劍比百年前更輕盈了,卻也帶著百年前沒有的鋒利,可斷瀑布,斬流雲。
穆晴慢悠悠地說道:
“都百年了,有點變化也實屬正常。”
她姿態也比百年前要從容。
再不是那個要咬著牙,於黑暗和絕望的海浪之中,引天雷與大妖玉石俱焚的狼狽之人。
話語說得慢悠悠,輕飄飄。
穆晴的動作卻絲毫不見輕慢。
她腳步輕轉。
下一瞬,她的身形便已消失!
再出現時,黑劍與妖刀白刃相接!餘波激盪,掀起的狂瀾卷散黑雲!
之前還有些溫吞的局勢,一瞬之間,便如同灼灼烈火!所有被捲入火中之物,都要被焚為灰燼,消失殆盡!
※
中州,雲崖山。
“師父,師父!”
一人跑過山間小道,穿梭在夜晚的燈火之間,在雲崖山樓閣之中尋找恩師身影。
“冬奉?”
坐在樓前飲酒的沉魚夜道,
“這麼急著找千閣主?究竟發生何事?”
年前穆晴捨身於北海。
千機子與沉魚夜,這因穆晴而聚於同一陣營的兩方大能,終於達成一致,齊心謀劃,在僵局中護住星傾閣,並使其發展壯大。
冬奉作為千機子唯一的徒弟,在這百年裡,和沉魚夜也算是建立了“師父的合夥人”和“好友家的孩子”這樣的交情。
“沉樓主……”
冬奉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後,說道,
“剛剛我在天機樓觀天,看到了穆師妹的命星。”
沉魚夜放下了酒杯,他道:
“千閣主在主樓。”
他朝著樓上望了一眼,說道:
“你不用急著告知他了,你師父此時就在樓頂觀星,以他之能,應早已發現命星變化。”
冬奉點了點頭。
他還想說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只是見到穆師妹命星再現,驚和喜都過了頭,讓他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沉魚夜問:“情況如何?”
冬奉穩了下心神,說道:
“命星乍明,光芒刺目,正在盛時。”
沉魚夜一雙黑眸裡染上些許笑意,道:
“穆仙子真是從不讓人失望。”
他收了酒壺和酒盞,起身招手,喚來一隻靈鴿。他以術法寫了信,放出靈鴿。雪白羽鴿振翅而飛,在夜中向東而去。
※
北海。
皇城之中,交戰正激烈。
祁月蕭拉著祁月倚,避過了那神劍險鋒,匆匆忙忙出了皇城。
前者對後者說道:
“老四,那穆晴死中蘇生,能與伏城打得有來有回,修為應已在化神巔峰。”
“此事,對我巫族來說,是禍非福。”
祁月蕭說完,便叫來了自己的黑金鳳,寫了一封信置於匣中,讓這黑金鳳速返南洲,將此訊息傳遞。
“將訊息遞迴巫族,我們便回去幫伏城。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那穆晴按死在這裡,不能讓她有再出頭之日。”
他們兩個化神巔峰,再加上伏城,縱然那穆晴有越天之能,今日也難有善終。
可祁月蕭就是莫名地覺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