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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
殊識舟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化神期修士的傷勢癒合速度極快,他之前在東海上與人對劍,虎口撕裂、腕部崩血的傷痕皆已癒合,但痛感猶在。
他想起了那個白衣女修。
雖然那是個冒充他師妹的邪魔,但他不得不承認,那邪魔的劍術真是高超,與之對劍甚是痛快。
若非他還有事要做,他一定會與那邪魔戰出一個勝負來。
殊識舟放下手,自言自語道:
“等事情皆完成了,再去尋她也來得及。”
他一手搭在腰側的碧落劍劍柄上,在東洲荒野上繼續行走。
穿過一片野林之後,他聽見前方有爭吵聲。
“這狐狸是我先看見的,也是我先出箭!這狐狸應該歸我!”
“你的箭只射中了狐狸的後腿,而我的箭射中了狐狸的脖子,是我殺死了這隻狐狸!這狐狸是我的!”
殊識舟往前再行幾步。
發現前方是兩名獵戶,和一隻雪白狐狸。狐狸口角溢血,身上中兩支箭,一支在後腿,一支在脖頸,硬是已經死透了。
那兩名獵戶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狐狸的歸屬,他們情緒激動,面紅耳赤。
其中一人已經摸上了腰間獵刀,似乎是忍不住要出手傷人了。
殊識舟走上前去,道:
“兩位因何爭吵?”
那兩名獵戶看見他,立刻道:
“小哥,你來評評理……”
兩人倒苦水一般,將事情一一說了。
殊識舟沒有細聽,他按著碧落劍的那隻手彈出一道劍氣,將那已死的狐狸自鼻尖至尾巴,分成了兩半。
殊識舟淺笑著道:
“一人一半,便不必爭了。”
兩名獵戶愣了片刻。
其中一人罵道:
“你有病啊?狐狸身上最重要的就是這張皮,你把狐狸斬成了兩半,這狐狸已經不值錢了。”
另一名獵戶冷靜了下來,道:
“他似乎是個仙修,別與他相爭,討不到好的,走吧。”
罵人的那獵戶終於感到些許忌憚,將狐狸撿了,兩人一同離開,一邊走,一邊低聲斥罵:
“這叫個什麼事啊?真是晦氣……”
殊識舟指尖摩挲著碧落劍的劍柄,說道:
“碧落,他們要我來評理,我止了干戈,公平公正,他們為何罵我?”
“世人為何如此不可理喻?”
若是穆晴或者豐天瀾在這裡,一定會指著鼻子罵他:不可理喻的是你這個蠢東西!
可碧落劍不會回答他。
殊識舟在一片靜默之中繼續邁步,向遠方最高的山行去。
……
如此慢悠悠地走了十日,殊識舟才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天越山劍壇。
不知是否是他錯覺。
他得到的那份記憶裡,天越山劍壇的模樣雖然有些破舊,但至少從外面看,還是不錯的。
但如今的天越山劍壇,只需站在門口,便可看見其中破敗和荒涼。
天越劍盟的弟子數量也很少。
殊識舟在門口站了許久,才有弟子出來迎他。那弟子衣著破舊,精神頭也不太好。
那弟子道:
“仙長來天越劍盟有何事?”
那弟子上下打量著殊識舟,道:
“仙長是個劍修……你是來加入劍盟的嗎?”
殊識舟一雙眼眸裡泛著詭霧,他道:
“我來挑戰天越劍榜。”
那弟子愣了片刻,似乎被戳到了痛腳,臉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