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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江連也會過來。”
“你們看看這皇城, 若是缺些什麼, 儘快添補起來。等佈置好了, 三師兄你也該登基了。”
秦無相還想與她敘敘舊。
但他也清楚,正事優先,敘舊什麼的, 以後有的是時日來敘。
他便應了穆晴,去逛這許久不見的皇城了。
沉魚夜執著扇子笑了一聲,自覺道:
“這北地的星傾閣分閣,也該重新發展起來了,我去安排小鬼們做事。”
隨即,他便化成一抹黑煙溜走。
這裡就只剩下了穆晴與豐天瀾。
穆晴看著豐天瀾。
這人已經一千多歲,歲月卻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還是那樣一個冷豔美人。
不過也只是看起來冷豔。
穆晴年少時不止一次地抱怨過:
長了這樣好看的一張臉,脾氣卻這樣暴躁, 可惜啊可惜。
穆晴的視線挪向豐天瀾的頭髮,他仍是一頭烏髮, 只有左耳上,一縷髮絲已經蒼白如雪。
穆晴問道:
“師叔, 你這一縷白髮是?”
豐天瀾回答道:
“無礙。”
他百年前在北海撿到穆晴劍鞘, 又尋千機子問穆晴生死,知她凶多吉少,心痛不已。
此後, 他左耳上的這一縷頭髮的烏色便開始褪去,從烏黑到霜白,像是流失掉了一縷生機。
“……”
穆晴還想說些什麼。
豐天瀾回過身去,道:
“穆晴,與我走走。”
穆晴應了一聲,小跑幾步跟上他,走到他身邊去。
一同走了沒幾步,穆晴疑惑道:
“咦,我好像長高了一點?”
豐天瀾說道:
“你早就不長個了。”
穆晴堅持道:
“長了的,肯定長了!”
她伸手比劃給豐天瀾看:
“你看,以前我就到你肩膀,現在我稍微高出來一點點了……”
豐天瀾受秦淮所託,照顧她長大。
穆晴也就跟他接觸最多,從七歲起就跟在他身邊。跟著他去處理各峰的事,跟著他見其他門派來的賓客……一直以來,就像個小尾巴。
她在豐天瀾身邊走過太多路。
有時候無聊了,她就會當豐天瀾當做尺子,悄悄比劃自己有多高了。
她就這麼比劃了十幾年,從不到他腰高,長到了勉強能比平他的肩膀。
穆晴強調道:
“我就是長高了!”
豐天瀾安靜地行走著,聽完了穆晴的種種理論和對最終結果的強調,才慢悠悠地說道:
“穆晴,你是個無情道修士,太執著於一事不好。”
穆晴:“……”
穆晴有些氣悶道:
“你怎麼還是如同往日一般愛說教?”
豐天瀾對此毫無自覺,問道:
“我以前很愛說教嗎?”
“是啊。”
穆晴將往事一件一件翻出來,
“而且你最喜歡講的,就是無情道修士,執著於一事不好,放不下一事不好,偏愛於一物不好……”
穆晴小時候學會辟穀了還是愛吃東西,豐天瀾嫌她放不下口腹之慾;她剛到十歲時學會搓麻將,會用銀錢彩頭,豐天瀾嫌她染上賭癮……
穆晴從小到大聽他說教這說教那,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穆晴一樁樁一件件數過來,然後不服氣道:
“你看我做了這麼多不好的事,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