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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山海仙閣。
主峰樓閣斜飛瓦簷下,弟子們來來去去,一片混亂。
“閣主呢?怎麼又不見了?”
“我們靈獸峰有事找閣主處理!急事!他人到底去哪了?”
“我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你瞧這些未批改的公文竹簡,都堆成小山了,大家都等著用呢!”
……
“這新閣主也太不靠譜了吧!”
祁元白給自己施了術法,坐在主樓第七層的屋簷上,低首看著正在焦急尋人的各峰弟子。
他仰頭灌了一口酒,而後,瀟灑地搖著手中的酒葫蘆,說道:“真是醇厚,不愧是當年師祖贈予小師叔的酒。”
這酒在窖中以靈力封藏已久。
祁元白前些時日將它取了出來,灌裝到了酒壺裡,時不時地飲上一些。
“嘎吱——”
一名少年模樣、長相姣好的藍衣弟子推開了七層的雕花木門,一抬手,便看見了祁元白。
“祁師兄,你又躲避公務!”
他話語戛然而止,隨後驚道,
“……你又偷喝我師父的酒了?!”
祁元白笑道:
“曉曉,你進步了,能看透師兄的隱身術法了。看來下一次,我得將這術法施得嚴實一些。”
這藍衣的小弟子就是白曉曉。
百年過去,這小孩早已長大,並在叩問長生道的路途上,讓自己的樣貌永遠停留在了十七歲。
白曉曉:“……”
祁元白舉起酒壺,問道:
“曉曉,你要酒嗎?”
“我不喝酒。”
祁元白嘲笑道:“少年不識酒滋味。”
白曉曉捂臉,略有些崩潰道:
“……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祁師兄你到底喝了多少?公文還批不批了?”
說起公文,祁元白就愁得慌。
“我都要被公文煩死了。”
祁元白說道,
“沒有繼承這閣主位置前,我還是個瀟灑的紈絝子弟,暢遊五洲四海,好不自在。自從答應了小師叔,繼任這閣主之位,我就成了公文的奴隸。”
不只是公文。
他每天只要一到主殿,就會有各峰的弟子撲上來。
陣法峰弟子說資源分配不對,峰裡的錢和丹藥都用光了,需要補充。
祁元白尋思著,錢怎麼會用光呢?仔細追查之後,以貪汙之名將陣法峰峰主查辦了,又選了個新峰主出來,這其中過程好生勞累。
靈獸峰弟子為一隻靈獸起了爭執。兩名弟子一個是太乙宗宗主的親閨女,另一個是太玄宗前宗主的遺腹子,靈獸峰峰主處理不來這事,請祁元白出面。
最離譜的是,祁元白為此事平息,哄完這個哄那個,哄了兩個多月,卻發現這兩個修真界仙二代你追我趕,你儂我儂……最多再拍拖個三年,就會結為道侶了。
“這閣主之位太難坐了。”
祁元白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淚,
“我好想將位置還給小師叔。”
白曉曉:“……”
閣主之位還能還回去的嗎?
白曉曉冷靜下來,道:
“祁師兄,我師父今日回來。”
癱在窗沿上,如同一條鹹魚的祁元白,一聽見這話,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快,扶我下去批公文!曉曉,快幫師兄尋個地方將這酒藏了!”
……
山海仙閣在兩年之前換了閣主。
豐天瀾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將師侄祁元白培養得具足了閣主的素養,便將權力交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