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想怎麼樣, 也沒辦法很快的去接受泰平王的心意,只是鬧了這麼一遭, 她唯一確定的, 就是自己斷然不可能再離開泰平王。
無論是以什麼樣的理由。
她沒有在外面坐太久, 很快三紅又來說,泰平王找她。
杜書瑤又硬著頭皮回到屋子裡, 心裡想著他還傷著,由著他些,慣著他點,等他好了再理清楚那些亂七八糟的,離不得,總要找個能夠好好相處的方式。
於是泰平王這些天,簡直像是活在天堂之中,杜書瑤對他各種溫柔,就連他得寸進尺地親近時,也只是微微蹙眉,由著他。
可泰平王卻沒有真的就因為這樣覺得杜書瑤已經接受了他,每每親近的時候,她眼中的無奈和抗拒,總是不能被忽視的箭,反反覆覆地紮在泰平王的致命處,每一次的試探,就像在重溫中箭的感覺。
而杜書瑤卻在和泰平王一日復一日的相伴,相擁,親吻中,開始緩慢地適應著這一切。
要說什麼臉紅心跳倒也沒有,說美好的感覺也不見得,泰平王一直喝很苦很苦的藥,他嘴裡再是一日幾遍的漱口洗涮,卻還是瀰漫著淡淡的苦藥味。
杜書瑤被他摟著,顫慄著親吻的時候,甚至有些不著邊際地在想,親來親去的到底有什麼趣味呢?
而泰平王卻把每一天,都當成是最後一天的過,他恢復得還算快,到底還是年輕,加上先前祛毒的時候,補藥簡直當成飯吃了,沒有白補。
他有種自虐般的快樂,明明杜書瑤每次皺眉都能讓他的心被穿透,但他還是樂此不疲地親近她,心中抱著那點卑微至極的想法,只要她稍稍地給一點點回應,哪怕是不經意,他就能夠將滿心的寒冰都融化得滴滴答答淌水,但只要他再看一眼杜書瑤的神情,就能夠再度把這水凍成冰。
他才剛剛懂得喜歡是什麼滋味,就已經飽嘗了一廂情願的苦澀和心酸,只是求而不得,常常會讓許多人都心生怨恨,淡薄了感情,甚至是報復性地互相傷害。
但泰平王不會,他永遠也不會對杜書瑤生出喜愛之外的其他情緒,哪怕她親手將冰錐扎入他的肺腑,只要他生著一條尾巴,一樣會在瀕死的時候衝著她搖晃。
養病的日子,皇帝派喜樂公公來了兩次,朝中大臣世家貴族,這段時日真的要把泰平王府門檻踏破了。
但杜書瑤除了必須處理一些王府中事情的時候,會離開一兩個時辰,其餘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和泰平王在一起。
就連晚上睡覺也在一處了,一開始泰平王身上有傷,就搬了一張貴妃榻湊合著,泰平王好了一些,這兩日殷殷切切地看著杜瑤卻還是睡在貴妃榻上,一是怕睡著了碰著他的傷處,二是她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她能毫不顧忌地和自己的狗子滾在床上,卻不能在知道泰平王對她的想法之後,還依舊裝著不知道,不在意,和他滾在一起。
至少現在還不行。
杜書瑤連睡了幾日貴妃榻,其實身上很不舒服,酸酸的,不過泰平王想要她睡在身邊,看在他還病著的份上,她就縱著他,睡在了他床邊。
夜裡屋內的燈被熄得只剩下一盞,光線很暗,杜書瑤躺著沒有睡著,能夠感覺到泰平王的視線,一直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喜歡一個人,到底能夠多深呢?
杜書瑤不知道,她幾乎沒有對任何人動過男女情,就連上輩子在現代,她這種模樣不是很好,家境不是很好,成績不是很好,性格又不是很好的人,很容易被忽略,也沒有人會喜歡追求。
這一世,她倒是有了一朵小桃花,只可惜身份使然,加之事情太多了,她根本也無暇去談情說愛,兩世經歷把她那點少女心都摧殘得差不離了,縱使日蝕那麼帥,卻也沒有什麼怦然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