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從事這行時間不長,但是也偷拍過很多人,唯獨剛才那女人看過來的眼神讓他忘了呼吸,不是驚豔,是驚嚇。
彷彿能穿透車玻璃,直刺到他面前。
中年人思考了一會兒,彈彈菸灰,“聽說是搞科研的。”
科研?陳遠心想,我看那女人更像是養蛇的。
中年人望著醫院大門口的動向,“拍不到了,裡面肯定有很多精彩的猛料,小陳,你進去。”
陳遠嗆到,“咳咳。”
“不要驚動鬱家人,不然我們就可以領盒飯了。”中年人認真交代,他帶的這個年輕後輩機靈,有顏,混的開,在哪兒都能刷刷,比他這張老臉能來事多了。
唯一欠缺的就是經驗。
“鬱澤的手段是業內有名的無情,你要以小心為主。”
“我會注意。”
陳遠拿著袖珍攝像機藏在帽子裡,然後將帽子在頭上一扣,檢查了一下連線到上衣口袋的電線,確定不會露餡後推開車門下車,從容不迫的走進醫院。
醫院裡進進出出的人有許多,一股子混合著口氣,藥水的氣味飄散在空中,和外面的清新一天一地。
陳遠沒像只無頭蒼蠅那樣到處瞎轉,他去前臺諮詢處問了,直奔七樓。
有錢人好講究,找起來很容易。
和其他樓層相比,七樓非常安靜,陳遠走到護士站那裡,問病房一天多少錢,他長的挺拔帥氣,還年輕,把一身廉價衣服換了,妥妥的男神
護士站的幾個女護士正閒著,見狀都圍過來了。
“七樓被一個病人家屬包下了。”
陳遠的眼角輕微一抽,他果然就是吊絲,好吧,可以理解,有錢。
在護士站瞎扯了片刻,陳遠看到走廊那邊過來一個人,他認出是是周子知的助理簡餘。
簡餘路過時,陳遠按著口袋的遙控器。
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簡餘奇怪的看看陳遠,鴨舌帽,牛仔褲,黑外套,運動鞋,還背個包,這副打扮怎麼那麼像狗仔,應該是她多心了吧,她看過的狗仔都是又醜又臭,鬍子拉碴,鬼鬼祟祟的,這個陽光明朗。
陳遠低頭看手機,去旁邊打電話。
簡餘收回打探的目光,進了電梯,下樓買東西去了。
沒辦法靠近病房,陳遠在樓道窗戶那裡站著,不時看手錶,擺出一副等人的樣子。
病房裡,鬱家老小都在。
邱容和鬱成德在跟二女兒鬱願說話,問東問西,基本都是邱容張口,鬱成德在一旁負責畫龍點睛。
鬱箐坐在沙發上,手裡擺著本雜誌,沒多少精神。
床邊,周子知在給鬱澤削蘋果,現在她是僅有的一個外人,熟悉的只有面前的男人。
病房的氣氛在重逢的溫馨和尷尬之間。
最後一段果皮打著卷在刀刃邊緣滑走,周子知將蘋果遞給鬱澤。
鬱澤沒接,“我想你餵我。”
談話聲突然停止,幾道目光全投過來,周子知面紅耳赤。
鬱澤視若無睹,他凝望著周子知,眼神炙熱,專注,“好不好?嗯?”
餘光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圈,周子知尷尬的想打鬱澤一下,她切下一塊蘋果,送到鬱澤嘴邊。
鬱澤張嘴吃了,目光不離周子知。
看兒子那副傻傻的幸福樣,邱容忍不住翻白眼,栽進去了。
這裡就剛回來的鬱願知道的最少,都是透過別人三言兩語和報道,她顯然被面前的一幕震驚到了,好半天才回過來神。
看來這個周子知是真的要進他們家了。
“姐,你還跟謝楚在一起?”
鬱願的一句話讓病房的氣氛一悶,邱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