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對上,女人站起身,朝岑歲走了過來,她的神情是很明顯的來者不善。距離逐漸拉近,岑歲看清她的臉,五官清秀,鼻樑高挺,和她有三分相似,只不過略顯土氣。
「岑歲?」女人冷笑著,「我沒認錯吧?」
岑歲淡聲道:「岑月敏。」
是她的堂妹。
「你還有臉回來?」岑月敏的語氣刻薄,「把自己的爸媽害死,你竟然還有臉回來?你這麼厚臉皮又冷血的人,怎麼不去死呢?」
她的音量拔高,加上岑歲坐在靠門位置,一下子就吸引到不少的目光。
岑歲不為所動地掀了掀眼皮:「我回來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事?」岑月敏冷嘲熱諷,「我不像你這麼冷血,要自己的父母離婚,如果不是你,大伯怎麼可能會死?」
她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情緒有些難以控制。
似乎是岑歲不鹹不淡的反應令她更為惱怒。
岑月敏突然把手揚了起來,憤怒至極地,想要扇岑歲巴掌,岑歲眼疾手快地控住她的手腕。剛逃過這一劫,岑月敏另一隻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朝她臉上潑。
猝不及防的。
岑歲有些怔忡。
在她失神的時候,岑月敏「啪」的一下給了岑歲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聲音清脆,極響。
漫長寂靜。
只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吸氣聲。
而後,有一個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岑歲感覺到頭上有樣東西蓋了下來,似乎是件衣服,衣服上帶著她凜冽又熟悉的冷淡菸草味。
隔著一件衣服,岑歲聽到陸宴遲的聲音。
冷的像是淬了冰似的。
他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戾氣,眼神陰冷又沉地盯著岑月敏:「腦子有問題就給我滾去醫院,少來這裡發瘋!」
被眼前男人的氣勢給嚇到,岑月敏稍稍愣住,隔了幾秒後又理直氣壯地說:「你算什麼東西,過來說這種話?」
陸宴遲冷淡地睨她。
手腕處傳來一陣痛感,岑月敏吃痛地喊了出來:「這個人打人啊?男人打女人了啊?我要報警!」
陸宴遲狠狠地甩開她的手。
被他用力一甩,岑月敏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陸宴遲壓著火氣轉過頭,把罩在岑歲頭上的衣服取了下來。那半杯水直挺挺地潑在她的臉上,水珠沿著她的鼻樑、下巴一點一點地落了下來,砸在她的胸口。
更像是砸在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她的右半邊臉通紅,手指印分外明顯。
陸宴遲深呼吸了幾次。
竭力壓抑住自己心裡的怒火。
他連碰一下都不捨得的女孩子,竟然被人這樣欺負?
還沒等他調整好情緒,從地上站起來的岑月敏又說:「男朋友?」她冷笑著,「你知道岑歲是個什麼人嗎?她爸媽離婚就是因為她!她爸生病了她甚至都不願意去醫院看她親生父親一眼,她爸死的時候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這種女人沒有心的,你喜歡她什麼?」
陸宴遲好不容易收起的情緒又露了出來,神情陰鷙,眉眼處布滿陰霾,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小臂被人拉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岑歲已經睜開眼了。
她語氣淡然:「她沒說錯。」
陸宴遲怔了下。
岑月敏嗓音尖銳,惡狠狠地詛咒,「如果不是你報警你爸怎麼可能會進警局?大伯又怎麼可能病情加重死去?你爸媽都死了,你怎麼不死?最該死的那個人不應該是你嗎?」
陸宴遲拿開岑歲的手,轉身看向岑月敏。
他眼裡的怒火甚囂塵上,整個人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