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凜冽的雪松味。
也有股常聞到的淺淡菸草味。
低溫將她的理智都給凍結了。
時間彷彿在此刻定格, 她察覺到陸宴遲的身體也在這個時候僵住,不過很快, 她就反應過來, 動作很快地撒開他的手, 往後退了一步。
和他拉出一段禮貌又安全的距離。
一時間, 岑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也不敢看他。
背後有一陣涼風吹來, 堆積在枝椏上的落雪簌簌飄落, 也是在這個時候,岑歲才感覺到冷意。棉拖被浸濕, 那股冷意沿著腳底往上蔓延至全身。
岑歲吸了吸鼻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回去吧。」
陸宴遲也不冷不熱地回:「嗯,你把衣服穿上。」
岑歲把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給穿上, 他的衣服很大,岑歲的骨架小,穿在身上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回去的路上,岑歲把事情的來源都交代給他。
陸宴遲見怪不怪地笑了下:「沒事。」
岑歲不太理解他這個反應,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把函式給弄丟了。」
陸宴遲扯了扯嘴角,輕笑著:「難道不是它自己跑出去的嗎?」
岑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有些許無語,「你不急嗎?」
他勾了下唇,態度散漫又還不在意地說:「急吧。」
「……」
注意到她的神情,陸宴遲尾音拖長,慢悠悠地說:「我可真是太急了。」
岑歲:「……」
你看上去可是一點兒都不像是著急的模樣。
陸宴遲笑著解釋:「它過一會兒就會跑回來的,放心吧。」
岑歲不信:「真的假的啊……」
「嗯,」陸宴遲從容道,「它就這樣,喜歡往外跑,沒多久自己就會回來的。」
「……」岑歲回憶了下自己剛才的行為,跟個瘋婆子般地滿小區找函式,羞恥感湧了上來,她緩緩地垂下頭,咕噥道,「你怎麼不早點說。」
陸宴遲莫名想笑:「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啊。」
岑歲低著頭,覺得憋屈,「所以我的眼淚都白流了?」
陸宴遲忍著笑。
回家之後,岑歲把鞋子給脫了,又去洗手間裡洗了下腳,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宴遲背對著她站在玄關處,似乎在和人說話。
岑歲:「你在和誰說話?」
陸宴遲側過身來,她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人,是個女孩,穿著校服。
陸宴遲說:「住在你樓上的,函式跑到她家去了。」
岑歲這才注意到站在陸宴遲腳邊的函式,她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聲音仍舊有些啞,卻帶著笑:「函式,你回來了呀。」
她又看著門外的女孩:「謝謝你呀。」
女孩稍顯侷促:「不客氣的,既然找到主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岑歲叫住她:「你等一下。」
「哎?」
岑歲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盒東西過來遞給女孩:「這個是我昨天做的草莓千層,你應該不對草莓過敏吧?」
女孩推辭著:「不用的不用的。」
「哎呀,你拿著吧,我家裡還有好多,」岑歲的語氣很溫柔,「你是新搬來的嗎?」
女孩接過千層蛋糕,怯怯地說:「嗯,上個禮拜才搬過來。」
岑歲莫名對她產生好感,「以後可以經常下來玩。」
女孩目光躲閃,小聲道:「謝謝哥哥,謝謝姐姐。」
岑歲一本正經道:「別瞎叫。」
女孩愣住了。
岑歲:「是,謝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