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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你等我會,我還要買本。”
宴好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套林清玄的散文集。
江暮行低頭瞥向他:“為什麼買這個?”
宴好有種小心思被看穿的錯覺,從頭到腳火燒火燎,他垂下眼瞼:“培養一下情操。”
江暮行收回視線:“還買別的嗎?”
“不買了。”宴好鬆口氣,“班長,我們一起結算吧,店裡有活動。”
沒等江暮行說什麼,宴好就走到收銀臺問:“老闆,是滿一百八十八送筆袋吧?”
“對,自己拿啊。”老闆示意看他角落裡的一筐筆袋。
宴好走過去蹲下來,把手上的汗蹭在校服褲上,認認真真在筐子裡挑筆袋。
不多時,宴好拿著一個藍色筆袋後仰頭笑,劉海往飽滿的額頭兩邊散開,眼睛裡有光:“班長,你看這個,怎麼樣?”
江暮行把臉偏到一邊,視線沒有目標的掠過眼前之物,半響又偏回去,看著宴好:“走了。”
校草的舊筆袋換了。
爆炸性事件,貼吧裡的帖子飄了一天,學校裡也是各種騷動,直到各個渠道都確定校草沒跟哪個女生走得很近,那股子醋酸勁跟敵意才從頂點往下降。
宴好作為知情人,心裡偷著樂。
就算江暮行看到筆袋的時候,沒有想起他,想起他們一起逛書店的情形,那也不會太糟糕。
筆袋是他挑的,江暮行用了,光是這一點就給了他足夠多的力量來期待。
期待奇蹟降臨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
宴好記著跟江暮行的約定,努力完成每天的學習計劃,想期末前進四十名,以感謝的名義請他去海邊玩。
喝啤酒,吃海鮮,踩沙子,衝浪,撿貝殼,錄海浪聲,坐在沙灘上各自一隻耳機,聽同一首歌,看日落……有很多可以做的事。
期末前一週的週三晚上,宴好在家複習,楊叢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人在醫院。
宴好打車過去,又是掛號繳費,又是陪他處理臉上的傷,忙完一通出來才問:“怎麼搞的?”
楊叢手插著兜,吊兒郎當地走著:“打人的時候拳頭揮太猛,一下沒收住,自己磕旁邊的摩托車上了。”
宴好:“……”
楊叢掏出手機,調了攝像頭照臉:“同樣都是貼塊紗布,怎麼咱班長還是一身正氣,老子卻跟個地痞一樣。”
“一週年,打人,喪家犬樣,”宴好欲言又止,“是我想的那回事?”
楊叢的面部一僵。
宴好腳步一轉,去了不遠處的湖邊,順著臺階下去,往長椅上面一坐。
“你坐那幹嘛?”楊叢站在上頭喊,“喂蚊子啊?”
宴好變魔術似的從揹包裡摸出一個小瓶花露水,在周圍噴了噴。
楊叢:“……”
站了幾秒,楊叢跳下臺階,一屁股坐在旁邊,望著滿天星光下的湖面。
一個張楊狂妄的人難得這麼沉默。
——
花露水的清涼裡面多了一縷煙味。
楊叢點了根菸,特滄桑地來一句:“好哥,肩膀借一下成不?”
宴好靠著椅背:“不成。”
“我去,是人嗎你?”楊叢的舌尖抵了抵牙齒,咧嘴笑了聲,“老子被劈腿了。”
宴好剝了顆蘋果糖吃,充當垃圾桶,讓他吐苦水。
楊叢指指自己腦袋,笑得有點森冷:“瞧見沒,巨大一頂綠帽子,不知道戴多久了,老子今晚才看見。”
宴好嘴裡含著糖,聲音模糊:“怎麼看見的?”
楊叢夾開煙,對著夜空噴了個菸圈,似乎一兩個小時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