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執行的速度稍微有點慢,袁鹿彎身把高跟鞋脫下來,為了好看,她穿的是單鞋,也沒穿襪子。
也幸好今天天氣回暖,還能抗一下。
電梯門是鏡面,她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在鏡面上,落在江韌的眼睛裡。
她彎著腰,靠著電梯壁,一隻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另一隻手揉著腳踝,鞋子提到一邊。
長髮散落下來,擋住她胸前的面板。
江韌雙手插在褲袋裡,左手手裡捏著一直打火機,在掌心裡艱難的轉著圈圈,打火機的一角,一遍一遍的劃過掌心,有一點疼。
他腦海裡恍惚閃過一個畫面,視線不由的落在她胸口處,似是在找點什麼。
袁鹿抬了下眼簾,透過鏡面,看到了他的臉,也看到了他的眼神。
“請管好你的眼珠子。”她語氣涼涼的,不喜不怒,沒有什麼大的情緒。
江韌動了下眼珠,視線落到她的臉上。
袁鹿並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她微微歪頭,瞪著眼,彷彿在說,看個屁,再看就打你了。
江韌回過頭,直接對上她的眼睛。
好久不見四個字含在嘴裡,不怎麼說的出來。
那時候鬧的太僵,撕的太狠,這種時候遇上,好似應該默默避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可剛才,他並不想走出去。
“腳崴了?嚴重麼?”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語氣平穩。
他穿休閒西裝,配個白色襯衣,衣著相對單薄,顯得整個人也有點單薄。
喝了不少酒,身上酒氣很重,脖子微紅,倒是還沒上臉。
頭髮打理的很乾淨,五官沒變,只是好像整個人比曾經更加陰鬱,目光也更深邃,叫人猜不透。
估計這幾年,經歷了不少打擊。
袁鹿挑眉,嘴角挑了下,說:“滾。”
江韌輕笑一聲,收回視線。
正好,袁鹿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順勢接起來。
“你在杭城啊?”
電梯裡靜謐,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是個男人的聲音。
“是啊。”她對著鏡面,弄了弄衣服和頭髮,“我一會就回樾城。”
“別啊,給我個面子,出來喝一杯唄。大不了,我一會親自送你回樾城好了。”
袁鹿撩了一下頭髮,餘光瞥了眼電梯層數,正好跳到負二層。
電梯停下,電梯門緩慢開啟。
袁鹿說:“不要。”
語氣傲嬌,又軟軟糯糯,對著男人,用這樣的語氣,誰也受不了。
江韌笑了笑,抬腳出去。
電梯門很快就合上,江韌走了幾步後,稍稍停了幾秒,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感覺一陣陣的熱,脫了外套,繼續朝前,走到自己的車子前,旁邊已經有代駕等著了。
他把車鑰匙丟過去,說:“回樾城。”
“那得加價了。”
“加吧。”
他不甚在意,拉開後座的門,上車。
……
來電的人是袁鹿之前在加拿大讀書時候認識的校友,比她大一屆,因為地域關係才認識。人還不錯,很幽默的一個胖子,畢業的時候給她表過白,袁鹿拒絕的特別乾脆。
兩人沒有因此老死不相往來,關係反倒鐵成了哥們,只是畢業以後,工作忙,聯絡的不是特別多。
謝東樹知道從她嘴裡得不到一個好字,女人說的話,反著來就對了,“我車已經開到酒店附近了,你出來了給我電話,我得掛了,前面有攝像,再打要扣分了。”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袁鹿笑了笑,算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