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血都輸入傷兵的體內,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滿寶摸了摸對方的脈,嘆息了一聲後道:“脈象好了一些,看他明天能不能醒過來吧。”
她出醫帳,外面已經搭建起了很多很多的帳篷,正好圍著醫帳和他們幾人的帳篷。
所有的傷兵都被抬到各自的帳篷裡去休息了,空氣中飄著空氣的香味兒。
滿寶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才想起來自己午食沒吃,還是下午餓得不行時吃了一個冷饅頭和兩顆糖,這會兒餓得有點慘。
白善顯然也知道,和滿寶道:“我讓人給你們抬了熱水過去,你和立如先去洗漱吧。”
滿寶舒出一口氣,連連點頭,拉著周立如就回去。
帳篷裡放了好幾桶熱水,滿寶找出衣裳便先去洗了,周立如也找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坐在屏風外絮絮叨叨的和她說話。
這會兒她的激情又起來了,只要想想今天自己獨立處理了三十五個半的病人她就高興得不得了,特別是她還輸血了,“小姑,軍營裡生病的更多,似乎更鍛鍊醫術呢。”
滿寶道:“都是外傷,也只有打仗的時候才這樣,平時應該是跌打損傷多一些。”
周立如琢磨起來,“小姑,你說我們留在軍營裡練一段時間的外傷處理怎麼樣?”
滿寶想了想道:“這個法子的確好,大夫的醫術都是要用病人堆起來的,或許一路上我們可以去各駐軍看看?”
周立如立即點頭,“這個法子好。”
滿寶一邊洗漱一邊道:“等回去讓蕭院正和兵部商量一下,到時候太醫署的學生可以去兵部歷練歷練,不過,會打仗的地方多是邊關,離京城很遠。”
都走到涼州了的周立如自然是不怕路遠的,她道:“就跟我們這次遊學差不多唄。”
她道:“等我們從太醫署畢業,不也要去各地醫署嗎?”
滿寶點頭,“不錯,回去一併和蕭院正提。”
屏風之後的水聲嘩嘩作響,滿寶穿了中衣,擦著頭髮出來,周立如便進去洗澡。
滿寶突然歪著腦袋想到:“突然和蕭院正提這麼多事情他會不會不答應呀?”
周立如模糊的聲音傳來,“應該不會吧,蕭院正很講道理的。”
滿寶則沉思起來,“蕭院正是很講道理,我覺得我也很講道理,但我還是覺得一下提太多意見蕭院正會變得不講道理的。所以我應該從這時候就開始讓他做一下準備。”
於是滿寶決定回頭就給蕭院正寫信,嗯,寫成公文也可以,正好讓太醫署的學生們也做一下準備。
滿寶一邊計劃著一邊擦頭髮,等周立如洗好出來,倆人都只是簡單的用髮帶將頭髮綁起來然後就過去。
涼州軍準備的晚食很豐盛,饅頭管夠,還有大鍋的肉,篝火上甚至還架著一整頭羊,已經烤得差不多了。
白善和白二郎劉煥也洗漱好了,同樣用髮帶綁著半乾的頭髮就出來。
莊先生看到他們這樣便搖了搖頭,道:“小心著涼。”
滿寶就靠近火堆些,“我們會小心的,一會兒可以喝一碗薑湯。”
段刺史立即道:“我讓人去煮。”
幾人都餓得不行,飯菜一端上來就開始埋頭苦吃,段刺史和莊先生他們就坐在一旁看他們吃。
漸漸的,段刺史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
菜色不多,只有兩盆,但量大呀,足足兩盆呢,而且還有一簍的饅頭。
結果五人動作不失優雅,速度卻一直不慢,放著饅頭的竹簍慢慢空了……
段刺史看了看他們的肚子,又看了看他們跟前的盆,半晌才感嘆道:“少年人的胃口真好呀。”
莊先生很是自豪,摸著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