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應了一聲,越過上樓的人走到樓下去,滿寶便回身扶住他,白大郎則去結賬,五人走出酒樓,大吉將馬車趕了過來……
樓梯上的人停住腳步,回身看了消失的莊先生一眼,與落在最後的長隨示意了一下。
長隨便轉身跟出去。
大吉趕著馬車回家。
京城的道路很寬敞,人走的道,馬和馬車跑的道那都是劃好的,所以馬車便是在大街上也能跑起來。
跑著,跑著,大吉便覺得有些不對,他探出身子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後面那輛馬車還是跟著他們,他皺了皺眉,在下一個路口時便右轉,片刻後,他便見那輛車繼續跟了上來。
大吉垂下眼眸想了想,乾脆趕著馬車往外城去。
車裡的五人都才吃飽飯,連日來的精神緊繃突然放鬆,除了莊先生外,其他四個全都昏昏欲睡起來,因此一點兒沒發覺有什麼不對。
莊先生則似乎不醉了,正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滿寶被車晃了晃,不小心撞在了白善身上。
白善抱住幾乎整個人都撞進他懷裡的滿寶,稍稍清醒了一些,他轉了一下身,撩開窗簾往外看,發現街道兩邊的鋪子他竟沒見過,路也不熟,忍不住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大吉?”
大吉聽到聲音後道:“少爺,我們換了條路回去,您再等一等,一會兒就到家了。”
白善:……當他傻呀,從狀元樓到他們家,直走,轉個彎兒後再轉個彎兒就到巷子口了,為什麼要換路?
滿寶也清醒了過來,坐好後和白善一起爬到車門口,探頭往外看,“大吉,怎麼了?”
大吉回頭對他們笑了笑道:“沒事,後面跟了輛馬車,少爺和滿小姐先進車裡休息一會兒,我們不多時就能回家了。”
車裡的莊先生、白大郎和白二郎也都清醒了過來,被這話驚了一下。
白二郎緊張起來,“是不是碰上壞人了?”
一無所知的白大郎:“朗朗乾坤下還怕遇到壞人嗎?”
白二郎道:“萬一是益州王的人找上門來了呢?”
白大郎一頭霧水,“益州王的人為什麼要找我們?不,是找你們……”
莊先生垂眸想了想道:“別擔心,應該不是找你們的,是來找我的。”
白善和滿寶回頭看莊先生,一個道:“先生,是剛才酒樓裡的那人嗎?”
一個道:“先生,你在京城還有朋友呀?”
莊先生笑了笑,正想讓大吉在前面停下,大吉便加快了速度,車裡的人瞬間倒成一片,大家都忍不住驚叫起來,但就是這麼嘈雜,車裡的人還是聽到了車後砰的一聲,然後就是吵架聲。
滿寶聽到了一到熟悉的大叫聲,“你怎麼駕車的,知不知道讓道兒啊,一個兩個的趕著去投胎呀……”
滿寶捂著和白善撞疼的腦袋,都不去問大吉,直接在腦子裡問科科,“科科,科科,是我五哥嗎?”
科科:“不止是宿主的五哥,還有宿主的六哥,大侄子、二侄子和二侄女。”
老周家的人全到齊了。
滿寶:“怎麼這麼巧?”
這話不僅是對科科說的,也是對白善說的。
科科還沒回答,白善便道:“不是巧吧,大吉特意來繞的這一圈兒?”
大吉沒說話,擺脫了後面跟蹤的馬車後便在下一個路口轉了一個彎,從另一個坊門回去了。
白善他們幾個對京城不熟,看著這些完全陌生的路頭都大了。
等他們好容易回到家的時候,週五郎他們早就回來到了,連晚食都吃了。
週五郎忍不住唸叨:“大吉,你把車趕到哪兒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