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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兩條腿都被摔得血肉模糊,膝蓋上都是血。
蘇珧畫疼的要命,褲子黏在腿上脫不下來也卷不上去,坐在季雲暮的車裡一直哭個不停。季雲暮當時被他這哭聲搞得即心煩又心疼,醫院他又不肯去,就想著要不先把蘇珧畫送回他家。
蘇珧畫卻說,他外婆和哥哥如果看到了,肯定會特別擔心,所以不能讓他們知道。
另外還有一層原因,就是蘇珧畫這人有點好面兒,一個成年男人摔成這樣,他確實也覺得沒臉見人了。
那天,他們的出租屋電梯剛好在檢修,季雲暮硬是抱著蘇珧畫,爬了十七層樓梯。
到了兩人的出租屋,季雲暮怎麼哄都哄不住,最後索性拿剪刀把蘇珧畫的褲子剪了,只剩下中間黏著傷口的那片布。
“我必須得把這片布從你腿上摘下來,給你傷口消消毒,不然會感染的。”
季雲暮強壓著心裡的不耐煩,對蘇珧畫道。
道長的囑咐
當時蘇珧畫還在抽噎,紅著眼拿枕頭打了季雲暮一下:“媽的!要不是你一直催,還威脅我,我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季雲暮的耐心已經要耗盡了——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出租屋住的,蘇珧畫卻一直待在大學的圖書館裡不出來,他能不心急嗎?
好不容易把人抱到了17樓,他再這麼一鬧,季雲暮頓時怒火中燒。
他一狠心,直接把黏著的那片布從蘇珧畫腿上拽了下來。
不出意外,蘇珧畫慘叫了一聲。
“在這等著。”
季雲暮到客廳去找消毒碘酒,又從盒子裡拿出了一些藥材。這些藥材相對天然,沒有經過太多加工,屬於藥學系的學生經常見到的一種傷藥。
回來後,他看到蘇珧畫正在一邊哭一邊狼吞虎嚥地吃著辣條。
“你他大爺的,有病是不是?!”
季雲暮見狀,氣的一把將辣條搶走,“這時候還敢吃這東西?你是想傷口發炎嗎?!不要命了??”
他這麼一吵,蘇珧畫都不敢哭了,眼淚都憋了回去,抿著嘴不出聲。
“行了,把腿伸過來。”季雲暮冷著臉,扭開碘酒蓋子,用棉花沾了沾。
這一天可把季雲暮累的夠嗆。
他把藥材遞給蘇珧畫讓他自己嚼,嚼完了敷在傷口上,結果蘇珧畫語出驚人:“我怕苦……”
季雲暮:“……”
真是個金貴蛋子。
晚上,兩人一塊躺在床上。
蘇珧畫只能側躺,就縮在被子裡,只露了兩隻大眼,看著旁邊的季雲暮。
從小自己睡慣了的季雲暮,旁邊突然多出一雙眼睛這樣盯著自己,他渾身不自在,就沒好氣地說:“耙眼睛閉上。”
蘇珧畫趕緊閉眼,不敢再睜。
結果到了半夜,蘇珧畫果然發起了高燒,季雲暮只好又開車把他送到醫院,開了點消炎藥。
……
時至今日,季雲暮躺在蘇珧畫的床上,枕著蘇珧畫的枕頭,兩人聊著當時的情況。
“其實那天晚上,我也確實沒想過要動你,畢竟你都傷成那樣了。”季雲暮輕聲道。
“但從你發現我發燒開始,再到送我去醫院的路上,我看你一直,呃……”蘇珧畫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那是當然,血氣方剛的年齡。”
季雲暮這會想起當時的自己都覺得甜滋滋的,“那天晚上一夜沒睡是小事,但這個生理反應……後來我都開始覺得疼了,只能洗冷水澡。”
蘇珧畫忍不住笑了:“嗯,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在褪黑素再加上劇烈運動之後的雙重作用下,兩人睡到了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