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我王教授呢?」
「你高數課本來就是陸宴遲上的,只是他國外那邊有個專案沒結束,所以由王教授暫代,現在專案結束了,這高數課肯定是陸宴遲上的。」向琴解釋完之後對孟建軍說,「不過我真沒想到陸宴遲會來咱們學校教書,國外好多研究院要他來著。」
孟建軍:「那國外再好,他也是中國人。」
孟微雨扯了扯岑歲的衣袖,不死心地問她:「陸教授真的長得那麼可憐嗎?這種研究院都爭著搶著都要的學霸,真的沒有頭髮嗎?」
想到陸宴遲。
岑歲舔了舔唇,眼裡含著意味不明的光。
對上孟微雨的視線,岑歲面色自若,語氣平靜地說:「挺帥的。」
孟微雨愣了下:「真假的?」
岑歲:「嗯。」
「難道我的夢想要實現了嗎?」
「什麼夢想?」
孟微雨一臉憧憬:「和英俊帥氣的老師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師生戀。」
岑歲盯著她看了幾秒,許久之後,涼涼地說:「我覺得他可能不太想和一個連高數都沒考及格的學生談師生戀。」
「……」
「他可能更想和你談一談為什麼你高數只能考三十分這件事。」
「……」
-
當天晚上,岑歲睡在孟家。
她在孟家有自己單獨的房間,雖說她每個月只在這邊待幾天,但是每次過來,她的房間都是乾淨又整潔的,空氣裡有好聞又助眠的薰衣草香。
不過再助眠也沒有任何用。
岑歲還是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
忽地,窗外傳來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她下床,拉開窗簾,窗戶沒有拉實,露出一小道縫,涼風裹著冷雨吹了進來。
岑歲把窗戶拉好,換了套衣服出門去了。
教職工宿舍出來再拐一條街就是學校的墮落街。
此時還不到十一點,墮落街上熱鬧喧囂,學生扎堆地坐在小吃攤上邊吃小吃邊聊天,紅色的棚子裡白熾燈亮著,被朦朧雨簾遮蓋,顯得昏蒙。
岑歲的目光突然定住。
不遠處的燒烤棚裡擺了好幾張圓桌,靠在路邊的那張桌子上幾乎是滿座的,陸宴遲就坐在那一桌。
他低頭擰開礦泉水,仰頭喝著,脖頸和下顎線拉出纖細流暢的線條,隨著喝水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
莫名的,岑歲覺得自己的喉嚨幹啞。
一群人坐著,尤為熱鬧。不知道聊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岑歲看到陸宴遲的眉眼慵懶地舒展出笑意。
岑歲抿了抿唇,鑽進隔壁燒烤攤的棚子裡。
隔著兩片塑膠膜,岑歲聽到身後的交談聲。
意外的是,那堆人竟然在討論她——
說話的聲音很熟悉,是在陸宴遲家給她開門的那個男人,「她剛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什麼來著?對門孟教授的外甥女是吧?」
陸宴遲:「怎麼?」
「要個聯絡方式唄。」
正好這個時候燒烤攤的老闆拿著選單走過來,問她要點什麼,岑歲應付著老闆,因此也沒聽到後面的對話。
另一頂棚子裡。
陸宴遲眼眸懶洋洋地掀起,眼尾上挑,臉上帶著散漫又輕佻的笑,喉嚨被冰水浸漬,笑意變得很淡:「怎麼,我去給你要?」
「行嗎?」
「那我給你去要了聯絡方式,」他眼梢輕佻地挑起,聲音裡帶著還沒散的笑意,「萬一人看上我了怎麼辦?」
呂慎澤沒有半點兒被橫刀奪愛的痛楚,他回答的很果斷:「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