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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十分心酸無力,就差喊一聲閨女了。
夏水半天蹦出一句:“我還不是想有始有終。”
楊叢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凝。
宴好猜到了。
“雖然我推遲了手術,但醫生們是同意的,他們對我的情況最瞭解了,認為六月份做手術沒問題。”
夏水嘆氣:“所以我這次純屬是意外。”
宴好沒說話,楊叢也沒。
夏水望向窗外,天藍藍的:“我倒不是非要那張畢業證,也不是為了全班的合照,就是想跟你們一塊兒走到最後。”
“就差二十五天了,真的是……”
夏水笑了一下就不笑了,眼裡有難以掩蓋的遺憾。
楊叢平時嘴賤放鞭炮,安慰人這方面他不行,他拿自己的籃球鞋踢一下宴好的運動鞋。
宴好沒反應。
楊叢再踢,被宴好中途攔截了,一腳踩了上去。
挺貴的籃球鞋上多了一塊鞋印,除此以外,沒有什麼響動。
病房裡的氣氛怪悶的。
夏水躺了會,反過來安慰他們:“其實遺憾歸遺憾,我也能把這個事放下。”
“小時候我爸媽帶我去國外治療,醫院說我活不到十歲,你們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做人不能太貪心。”
這叫好好的?楊叢的胸口劇烈起伏,情緒壓制再壓制,他大力扣幾下頭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肩膀垮了下去,又頹又沉重。
宴好用眼角看楊叢,發現他的鼻頭紅了。
楊叢有所察覺地瞪過去,看什麼看?
宴好翻了個白眼。
——
不多時,醫生護士進來了,宴好叫上楊叢出去。
“叢叢,我用你手機打個電話。”宴好說。
楊叢明知故問:“給誰打?”
“朋友,嘴皮子不是這麼耍的。”
宴好手伸進他口袋裡摸走手機,快步去樓道里撥了自己的號碼。
這會剛好下課,宴好趕時間。
電話接通後,他聽到了江暮行略重的喘息聲,肯定是跑到樓下接的。
“你電話都不接就先跑,怎麼知道是我打的?按理說不應該是楊叢嗎?這他手機。”
江暮行站在香樟樹底下,沒回答他過於簡單的問題,平復了氣息開口:“人見著了?”
宴好說道:“見著了。”
江暮行問:“狀態怎麼樣?”
“還可以。”
宴好蹲在樓道里:“不出意外的話,夏水這兩天就會去國外接受長期治療。”
江暮行沉默幾瞬:“現在的社交平臺比以前多,微信微博也逐漸起來了,都可以聯絡。”
“我知道。”宴好撇嘴,“哪天我想去看她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去?”
江暮行沒猶豫:“可以。”
宴好愣了愣,垂下眼睛輕聲喊:“江暮行。”
江暮行嗓音低低的:“嗯?”
“你真好。”宴好說。
江暮行微愣。
(1)班兩個男生相邀去wc,撞見樹底下的班長,看到了什麼,驚得張大嘴巴。
江暮行對宴好說了兩句就掛掉電話,面無表情地離開。
徒留兩個男生風中凌亂。
我擦,班長的耳朵好紅,而且還有寵溺笑。
青天白日的,活見鬼了。
——
夏水的確要去國外了,去的英國,最晚後天出發。
高中生活就這麼倉皇收尾,讓人猝不及防。
好在暴風雨已經停了。
宴好站在床邊看夏水:“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