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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眉峰攏的更深:“那把你會做的做了。”
宴好愣怔地站在原地,聽覺出錯了吧,不然怎麼會聽出來無奈的意思。
——
四道題宴好就寫對了一道,思路還不清晰,很亂,也透露出他的不確定,運氣佔一大半,下次再有類似的題型,他就不一定能寫出來了。
江暮行邊說邊用筆劃線:“一個公式就能搞定,你卻繞一堆,這些都是不必要的。”
“我平時不怎麼記公式。”宴好不自覺地頂嘴,“死記硬背行不通。”
江暮行眼簾抬了抬:“沒要你死記硬背。”
“公式要去理解,去推倒,還要針對性的做些習題,靈活起來,加強記憶。”
宴好看他的長睫毛:“班長,我是不是你輔導過的人裡面基礎最薄弱的一個?”
江暮行在一旁寫正確的解法:“最能開小差的。”
宴好:“……”
江暮行解完了問:“步驟都能看得懂?”
宴好點點頭。
“看得懂還不夠,要自我提問,知道每一步為什麼要那麼走。”
江暮行扣上筆帽,“一樣的答案,這道題我的解法得分會比你高,而且比你節省很多時間,你自己理解理解。”
等宴好理解的差不多了,江暮行就給他講他不會做的那幾題。
宴好搬著椅子坐過來,嘴裡塞了顆糖,腮幫子鼓著一塊,呼吸裡全是平果的香甜,一張嘴就往外冒,絲絲縷縷的在空氣裡散開。
江暮行一道題講的很慢,斷層似的不時停頓一兩秒,折回去重講,他倏地執筆在草稿紙上面大力點了一下。
宴好被他突如其來的火氣給弄懵了:“班長?”
江暮行下顎線條繃著,極其不耐的樣子:“以後講題的時候不要吃糖。”
宴好一臉迷茫。
江暮行面上沒什麼表情:“會干擾到我。”
宴好微怔,是嫌他的吸溜聲很煩?他立刻嘎嘣嘎嘣把糖咬碎吃下去。
“以後我不吃了。”
江暮行繼續講題。
宴好沒再吃東西,認真地聽著,不會就問。
江暮行的氣息很冷,看起來很難接近,但他講題卻很細緻,也很有耐心,一道題講一遍不懂就講兩遍,三遍,四遍,反反覆覆地講,直到宴好懂為止。
氣氛正好的時候,江暮行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看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皺了皺,擱下筆接通。
宴好不自覺地豎起耳朵,隱約聽見了嘈雜的背景,是電子音的轟炸聲,混雜著興奮的吶喊,很吵,那邊是在酒吧裡。
電話那頭的人是男的,他聽不清說的什麼,只聽江暮行回應對方:“我已經辭職了。”
“前天,不會再去了。”
江暮行掃向旁邊發愣的少年,屈指在解了三分之二的那道題上點幾下。
宴好回過神來,嘗試往下演算,腦子裡不由得胡思亂想,江暮行到底打了多少份工?
家裡是怎樣的情況,要他一個高中生扛那麼多。
江暮行起身走到陽臺打電話。
宴好什麼都聽不著了,他無意識地扣著自動筆,心裡的陰暗面積無法抑制地一點點擴散。
手機震了下,宴好點開聊天視窗。
楊叢:小好,我爸帶我媽參加酒局去了,夫妻倆晚上要在酒店過二人世界,長夜漫漫,哥們只能來投奔你了。
宴好:今晚不行。
楊叢:………………
楊叢:?????
楊叢:你終於要變身了?
宴好:人傻錢多,說的就是你。
楊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