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鬼舌頭拉得老長,板著一張臉過來了。
安閻指著他手裡的臺本說道:「你把臺本拿反了。」
吊死鬼臉上的腮紅一秒紅透,氣憤道:「你……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把它給我。」安閻從吊死鬼手裡拿過臺本,接著說道,「有筆嗎?有的話給我用一下。」
吊死鬼從兜裡掏了掏,摸出一支黑色的筆,散發著血腥的臭味。
安閻屏住呼吸,伸手接過黑筆,飛快地改著臺本上不合適的臺詞,還順手給吊死鬼畫了重點,「按我寫的主持,過了今晚,你就是旺斯酒店前途最光明、最紅的主持人。」
「真的?」吊死鬼把安閻遞過來的筆塞回口袋,捧著安閻改好的臺本看著,越看越覺得安閻改的好,「你這麼有實力,我都要捨不得你死了。」
零點的鐘聲敲響,吊死鬼該上臺了。
吊死鬼一臉著急地看著安閻,「怎麼辦,這些詞我還沒背會。」
安閻鼓勵他,「別怕,照著臺本念就行了,你沒問題。」
吊死鬼備受鼓舞,一臉高興地上了臺。
對比臺下那些希望安閻去死的鬼,吊死鬼臉上的喜悅顯得點格格不入。
安閻瞥了眼杜鴆,「早知道是和你結婚,我在上花轎之前絕對會一直盯著吊死鬼,直到他背會臺詞為止。」
杜鴆頭沒動,聲音隔著紅蓋頭傳來,「你沒收到我讓他們送你的紅酒?」
安閻意外道:「那是你讓營養師給我的?」
杜鴆微微點頭,「嗯,我在酒杯底部刻了你名字的縮寫字母。」
安閻不好意思道:「我以為是那個女鬼讓營養師給我的,就沒要。」
吊死鬼說完了場面話,手握話筒看向安閻和杜鴆所在的方向,激情道:「讓我們用全場最熱烈的掌聲,邀請我們的新郎、新郎上臺!」
聽到吊死鬼念兩個新郎,臺下的鬼還以為是他念錯了,斷斷續續地噓他,可惜全被掌聲淹沒了。
婚禮常用的背景音樂響起,安閻和杜鴆並肩走到舞臺下。
從地面到舞臺上的臺階很窄,一次只能走一個人。
安閻知道杜鴆蓋著紅蓋頭也能看到路,還是堅持衝著他伸出了手,「我牽你上去。」
杜鴆伸出手,用掌心抵住安閻的腰部右側,手指貼著安閻的腰,「我扶你。」
這會兩個人都站在臺階上,安閻不方便掙扎,只好由著杜鴆半托著他走向舞臺。
走路的時候,安閻始終目視前方,沒有看到貼著他後腰的,杜鴆受傷的手腕。
按照陽間的婚禮儀式流程,當安閻和杜鴆二人都上臺後,就該進入提問階段。這次旺斯酒店給吊死鬼的臺本不走尋常路,直接蹦到了拜堂階段。
吊死鬼拿著話筒說了些吉祥話,走到舞臺一側說道:「接下來,今天晚上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來了!吉時一到,我們的新人就要在我們的舞臺上拜堂了……」
舞臺的正下方,袁野舉著他手中的靈眸雲臺相機,倔強地站在所有鬼的前面,對著舞臺上的這對新人拍攝。
「你好,打擾了。」
一道女聲在袁野身後響起。
想著站在他身後的全是鬼,袁野沒轉身,僵硬地舉著相機說道,「什麼事?」
「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袁野不敢低頭,往左邊挪了挪,「好了嗎?」
「沒有,怎麼辦,我的裙子還在你腳底下。」
袁野不肯給她眼神,繼續挪了挪,「這樣呢?」
「還在你腳底下,你怎麼越踩越多了,我還想看新郎新娘拜堂,你踩著我的裙子我怎麼走啊……」
袁野看了眼舞臺,安閻和鬼新娘就要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