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笑得自然,「吃的時候剩下的啊。」
短髮女放映員的表情僵住了,「……所有眼珠都是?」
陳傑磨了磨牙,一臉天真地說道:「對啊,每一顆都是……就是因為數量真的太多了,我才嚼不動……」
短髮女放映員:「……」他一個小孩,竟然吃光了村裡的那麼多鬼!?
短髮女放映員本能地覺得陳傑很危險,她繃著臉往後退,試圖拉開她和陳傑之間的距離。她退的時候只顧著看陳傑,沒注意看腳下的路,第一腳就踩到了一隻眼球,嘎嘣一聲。
其他放映員覺察到短髮女放映員的恐懼,你看我我看你,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濃重的懷疑和一點點的慌張。
長了痣的男放映員嗤笑道:「你們怕他幹什麼,別忘了,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短髮女放映員頓時找回了自信和膽量,站在原地不動了。
長了痣的男放映員踩住腳下的眼珠,用鞋底磨了磨後抬腳一踢,把眼珠踢到了陳傑的腳邊。
陳傑看了眼滾到他腳邊的眼珠,又開始哭了,抬起白白胖胖地手擦著眼睛上的眼淚,擦乾了後問道:「我好餓啊……我真的好餓……你們還沒回答我,你們願不願意把身上的肉給我吃……」
短髮女放映員任由嘴角的口水往下流,「當然不願意,我們來是為了吃你,可不是來被你吃的。」
陳傑扔掉蓋在身上的小被子,站起來往放映員他們身旁走,一邊走一邊笑,「好吧,你們不願意,我就自己過來拿啦。」
臉上有痣的男放映員習慣性地磨了磨牙,像是在咀嚼什麼東西,「呵呵,我們五個,你一個,指不定誰吃誰呢。」
陳傑嗖的移動到臉上有痣的男放映員身旁,抓著他的衣角說道:「你剛剛說……誰吃誰?」
陳傑仰著頭看著男放映員,白皙的臉蛋變成了一塊塊紅色的爛肉,在他變成爛肉的瞬間,原本掉落在地上的眼珠一顆顆都彈了回來,嵌入他的身體中……
臉上、脖子、肩膀、手臂、腿……
陳傑身上長滿了嚼的半碎的眼珠,歪頭看男放映員的時候,他身上的所有眼睛都跟著鎖定了臉上長了痣的男放映員。
鏡頭從特寫拉遠,房中六個原本人模人樣的鬼全都變了樣子,一個個紅通通的,看起來特別嚇人……
放映廳內,安閻挪動胳膊避開擋著他鏡頭的幾個鬼臉,內心毫無波動地對著電影螢幕拍鬼片中的畫面,連手都沒抖一下。
很快,電影螢幕上的畫面從室內的全景轉換成了室外的遠景。
隨著鏡頭的推進,電影螢幕上的房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最終,顯示在電影螢幕上的是房門的近景。
清晰的咀嚼聲隔著薄薄的門板傳出來,又清脆又黏糊,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觀眾耳邊嚼一些怎麼也嚼不碎的食物……
從白天到深夜,咀嚼聲連綿不絕地從房間裡傳出來,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才漸漸變小了,最終停了下來……
奇怪的是,房間裡的咀嚼聲已經消失很久了,卻一直看不到有鬼從房子裡出來。
直播間觀眾們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出來結果,發出了一堆問號。
「都這麼久沒聲音了,怎麼還不給房子裡的鏡頭啊?」
「我就想知道最後是誰吃了誰。」
「至少告訴我們最後是陳傑贏了還是那五個放映員贏了啊。」
……
直播間的觀眾剛發完彈幕,就看到電影螢幕上多了一行字幕——五天後。
一個年輕男人背著揹包進了這個村子,他挨家挨戶的找人,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找遍了大半個村子後,他來到了村子最深處的,陳傑和五個放映員待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