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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箐一直沒說話,也沒怎麼動筷子,現在馬上就到三個月了,她的反應現在很大,許多東西不但吃了就吐,聞著都不行。
邱容柔聲問,“箐箐,媽給你弄點魚湯吧,喝點熱的會舒服點。”
她拿勺子裝了小半碗端給鬱箐。
鬱箐蹙著柳葉眉,勉強喝了一口,胃口很差,臉色也不好。
同是女人,徐壽晴很容易就看出了是怎麼回事,她沒聽鬱澤的大姐結婚了,可是這明顯就是有孕在身的症狀。
看是看出來了,徐壽晴一字不提。
鬱澤起身倒酒,回自己座位往杯子裡倒了一點,他又去敬周建輝。
周建輝喝酒上臉,這會臉已經紅了,他今天特別高興,有點情緒化了,“鬱澤,你坐著!”
鬱澤聞言,眉頭抬了抬,索性坐回去。
“鬱老哥,不怕你笑話。”周建輝仰頭將酒一口乾了,扭頭對鬱成德說,“我和子知她媽媽是運動員出身,老早就退休了,我倆除了鍛鍊,別的都不會,有子知的時候,還是八幾年,她出生的前幾年是最苦的,熬著熬著也熬過去了。”
“子知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想要什麼都知道,也跟我們說,小時候說要學舞蹈,好,那就去學!”
周建輝的舌頭打卷,有些語無倫次,“後來她想要報考藝校,離家很遠,我們做家長的能說什麼,也就只能支援她。”
徐壽晴在桌子底下拍他的腿,拽他的胳膊,沒用。
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要感性,尤其是在談論自己女兒的時候。
“再後來呢,子知要參軍,好,我和她媽媽二話不說就去四處託人打點,能做到的都做了,希望她在部隊能不被人欺負。”
周子知抿了抿唇,鼻頭微酸。
她的手放到膝蓋上,被一隻大手握住,覆上來的氣息很溫暖。
“子知她也給我們爭氣,從部隊出來,一次就考上大學了,大一那年開始拍戲,到今年,磕磕碰碰的,三十歲了。”周建輝快速擦眼睛,他嘆息,“我們做父母的不求別的,就盼著孩子能過的好點。”
“是啊。”都是做父親的,鬱成德也有很大的觸動,“周老弟,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們家情況有點不同,我兩個女兒到現在都沒著落,我大女兒你看見了,馬上四十了,我們急也沒用,日子該怎麼過還是她們說了算。”
鬱箐垂著眼皮,看不清裡面的情緒波動,很多時候她都想隨便找個人算了,或者一輩子就那麼單著,她有自己的事業,也很成功,不需要依靠誰。
可是她就是解不開心裡的那個結,還魔怔了一樣死也要解開。
所以一直拖著,一年又一年。
如今她的年紀不小了,那些朋友裡面,和她同齡的幾乎都做了媽媽,她以前無所謂,現在覺得孤獨。
想到這兒,鬱箐撫摸著腹部,還有幾個月,到明年春天,她也是媽媽了。
聽著耳邊的聲音,和樂融融,鬱箐喝了口水,她羨慕周子知,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也能經歷像今天這樣的場面,她是主角。
說了一通憋在心裡好些年的話,鬱成德鄭重其事道,“周老弟,我們家都很喜歡子知,你們放心,這以後……”
邱容伸手扯鬱成德的衣袖,要他注意點,也沒用。
一桌上就兩個老男人在那感懷,彼此都傾吐了許多,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邱容和徐壽晴坐在那裡,都有點尷尬,接不上話,又找不到能聊下去的話題,只能吃菜喝湯。
沒過多久,鬱箐起身往包間外走,眉心蹙的很緊,周子知看了一眼,放下碗筷陪她出去。
邱容看到這一幕,心裡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