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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交成朋友的呢?
宴好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欲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江暮行不聲不響地折回來,背過身站在他面前。
周翠愕然,同學而已,兒子戒備的太過了吧。
似是發現了什麼,她佈滿血絲的眼睛猛地一睜。
兒子不是戒備,是在看護自己的私有物。
母子倆眼神碰上了,某些東西不言而喻。
周翠先收回視線,她夠到櫃子上的一次性杯子喝水,手一直在抖。
江暮行低頭跟宴好說道:“你先出去。”
宴好嘟囔:“怎麼還趕我走?”
江暮行把他後面有點皺的t恤拽了拽:“醫院對面有飯館,你去吃點東西,過會我去找你。”
宴好被江暮行自然的舉動迷得暈頭轉向,稀裡糊塗地走了出去。
——
病房裡靜得可怕。
周翠半天都沒喝進去一口水,她攥緊紙杯:“他不只是你同學。”
江暮行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受了很多苦,媽媽沒有資格過問你的生活,只要你覺得好,那就好,可是,”
周翠的臉色煞白:“可是他也是男孩子……”
江暮行看著腿上的手:“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周翠以為兒子是在誇大其詞:“高中還沒結束,你跟他也就認識兩年,不長的,你……”
江暮行淡淡道:“不是高中認識的。”
周翠纏著紗布的頭一陣陣劇痛:“那是什麼時候?你們初中也一個班?”
江暮行答非所問:“爸死的那一年,你要賣掉一個腎。”
周翠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打亂了,當年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重現。
那時候她走投無路,託人找的那種渠道,一般只能賣幾萬,她可以得到二十萬。
結果約定當天,周翠聯絡不上人了。
腎賣不掉,唯一的希望沒了,精神就不行了。
周翠甚至想過去賣,做皮|肉生意換錢,可她做不到,她寧願死,也幹不出那樣的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翠的精神世界陷入絕境,她動了輕生的念頭,想帶兒子一起走。
哪怕是被討債的及時救了,兒子堅強扛起破爛的家,周翠也好不了了,必須依靠藥物來控制病情。
很多時候她都在自我厭惡,尋求解脫,放不下兒子中掙扎。
“你怎麼知道這個事的?”
周翠發現不對,手裡的紙杯拿不穩,水灑到被子上了,她坐起來,聲嘶力竭地反覆問兒子:“啊?你怎麼知道的?”
江暮行雲淡風輕道:“我偷聽了你的電話,提前報了警。”
周翠倒抽一口氣,當年她看新聞知道整個據點都被端了,哪想到是兒子的功勞。
她倒回床頭,悽苦地嘆息:“傻孩子,你要是不那麼做,這幾年就能輕鬆點了。”
江暮行面無表情。
周翠拍被子的動作一停:“這跟宴好有什麼關係?”
江暮行闔了闔眼簾:“我就是在那晚遇到的他。”
周翠疑惑不解。
江暮行自言自語:“我找了他三年,整個初中都在那條街上走,怎麼都等不到 ,高一報道那天才找到他。”
周翠以為只是青春期的情竇初開,過了這個年紀就沒了,看到兒子臉上的執念跟偏執,她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江暮行平鋪直敘道:“不要勸我,也不要為我擔心,我有規劃有目標,有想要的未來,不是一時衝動,是蓄謀已久。”
周翠急哭了:“小暮,你才十八九歲,人生都還沒開始,過個幾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