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當年周銀是入贅夏家,說好的孩子隨母姓的……”
老周頭頭皮一下就炸了,他就知道夏氏的人肯定會提起這事兒的,不由看了老妻一眼,壓下他本要說的話,將昨天晚上莊先生教他的話說出來,“他伯公,這事兒我們知道,本來滿寶就是要姓夏的。”
他頓了頓後才繼續道:“但您不知道,以前二弟和弟媳的死不能公開時,我們別說讓她姓夏,我們去祭拜她父母都得偷摸著去。”
夏俠昨天聽滿寶說起過緣由,點頭表示理解,“那現在……”
老周頭就嘆氣,“滿寶一直姓周,很小就上了我們周氏的族譜,後來她讀書行醫用的都是這個名字。”
夏俠皺眉。
老周頭繼續道:“包括她現在當官兒,用的也是這個名字,所以這換是不好換的,不然以後皇帝在朝上叫她的名字交錯了怎麼辦?”
夏俠:……
他雖然覺得老周頭說得有道理,但總覺得這是推托之詞。
“不過我也知道,夏家現在就滿寶這一個閨女了,要是她不改姓,那就絕戶了。”
雖然絕戶這兩個字讓夏俠聽得很不舒服,但他還是點頭,表示他說的對。
“所以我和親家在定親時就商量好了,以後滿寶他們有了孩子,第二個要姓夏的。”老周頭自覺這事兒還是辦得挺地道的,於是很自豪的看著夏俠。
夏俠便看了滿寶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錢氏看到了便道:“滿寶,你帶著善寶和二郎去別的地方走走,我們大人說說話。”
滿寶看了看大人們的臉色,見他們似乎都沒有挽留的意思,只能轉身拉著白善和白二郎離開。
因為正好說到了親事,白善有些不安,於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棵樹下的大吉。
正要跟上他們的大吉就停了下來,繼續站著沒動了。
三人一走,夏俠就沒了顧忌,他不知道留下的大吉和好幾個護衛是白家的下人,還以為是周家的。
畢竟,是周家來尋親不是,這些人自然是周家的。
而莊先生因為是滿寶的師父,他也沒有表示反對,師同父嘛。
他嘆氣道:“親家呀,不是我挑您定的親事不好,那位白公子看著的確是不錯,但大娘子情況不一般,親家實在不應該這麼早給她定下親事,我的意思是,若能退了是最好的。”
老周頭張大了嘴巴問,“這門親事哪兒不好了?”
因為定下這門親事,老周頭心裡可是得意了很久的。
莊先生和錢氏也皺著眉看夏俠。
夏俠道:“周銀和欣娘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照我的意思,她大可以和欣娘一樣招贅,選個門戶低的,將來生的孩子都姓夏,當然,親家要是想從中選一個孩子隨周銀姓也好……”
雖然這也曾經是老周頭的想法,但他早推翻了這個念頭,因此毫不猶豫的懟回去道:“能上門入贅的會是什麼好男兒,好家世?”
錢氏輕咳一聲,老周頭就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好男兒,就是家裡窮,比如我二弟。但我說句不客氣的話,當年要不是夏家對我二弟有救命之恩,憑我二弟的本事也不會當上門女婿的。”
他道:“滿寶現在這麼厲害,要讓她隨便選個人招贅,你不心疼,我心疼。”
他繼續道:“您是長輩我才和您說這麼多的,你不看白家的家世,就看白善,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子,讀書又厲害,長得也好,現在就已經是太子的伴讀,以後肯定有大前程的,這樣的人家肯讓一個孩子隨夏姓,還是因為我二弟和弟媳救過他們家大人的緣故。”
“更別說兩個孩子從小一塊兒長大,感情好得不得了,再找一個,誰知道那些人心裡是神還是魔?”老周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