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想起了什麼,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要是一年半以前,便是太子殿下在神勇,怕是也摔不動三殿下吧?”
明明是打擊太子的話,但太子竟然沒感覺到冒犯,反倒是躺著的恭王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句話來,“周!滿!”
滿寶繼續給他揉搓,不,是推拿……
恭王一時沒閉緊嘴巴,慘叫出聲。
太子都嚇了一跳,然後低頭看著恭王,看著他只是一個人就躺滿了整個木榻,明明都練了一年,胳膊腿還是白嫩嫩的沒多少勁兒,因為痛,他哭得眼淚鼻涕都快要混在一起了。
太子沉思,前面五年中,他就是被這麼一個東西弄得狼狽不堪的?
太子眉頭緊緊皺起來,目光冰冷的盯著恭王,父皇總是罵他不知好歹,爛泥扶不上牆,只會怪老三,說他從沒想過讓老三代替他的位置,而老三也從沒想過與他爭皇位……
當然,事實證明,他爹說的話只對了半句,他是沒想過讓老三代替他,但老三卻是一定想過和他爭皇位,還下手幹了呢。
那前面那一句裡,是不是也對了半句?
他爛泥扶不上牆?
以前他不管怎麼努力都生不出孩子來,他覺得朝臣怎麼都看他不順眼,而他一生了孩子,那些為難和詰難似乎一下就變了,雖然他每天還是能收到不少彈劾。
但彈劾的內容,還有摺子上的遣詞造句卻是大變樣。
太子想到了什麼,一下繃緊了臉,盯著還在哭嚎的恭王,有些煩躁的罵了一句,“廢物!”
恭王大怒,罵回去,“你也只會逞匹夫之勇!”
太子冷笑,“孤上馬能領兵,下馬能打你,我大晉的江山是打出來的,你說這是匹夫之勇,是在說父皇嗎?”
恭王道:“父皇都說了,現在國泰民安,需要的是文治,你武功再厲害有什麼用?為君者難道還需要御駕親征嗎?朝中的武將又不是吃乾飯的。”
太子道:“父皇前幾年才說要御駕親征。”
恭王:……
太子目光越發冷寒,扭頭和周滿道:“這藥酒太沖,孤讓人去行宮另外給你娶一瓶來。”
然後又對著恭王說了一句:“蠢貨!”
恭王怒不可遏,太子卻已經摔門走了,他的怒火便一下衝著滿寶和屋裡的內侍去了,周滿再壓不住他,他一下從床上蹦起來,也顧不得自己還光著身子和渾身痠疼,跳下木榻,伸腳便踹翻了屋中的桌子……
桌子是翻了,但他也躺下了,順便還抱著小腿慘嚎。
兩個內侍嚇得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滿寶看著坐倒在地上的恭王,腦海裡只有一道聲音:完了——
滿寶連忙要去扶恭王,兩個內侍也從地上爬過來要扶,結果出離了憤怒的恭王揮手將他們都推開,眼睛發紅的大吼道:“滾開,本王用你們假惺惺的,我,我要砍了你們,我要都砍了你們。”
屋外的明達等人察覺不對,連忙奔來,伸手就要開門,被聽到動靜的滿寶上前按住門,她道:“不要緊,你們在外面等一等,恭王殿下就是心情不太好。”
門外的明達便一頓,有些遲疑。
白善皺了皺眉,勸倆人,“那我們就在院子裡再等一等吧,藥酒刺激,一按一推肯定更疼,就是五大三粗的武人有時候都忍不住痛,更別說恭王了。”
明達皺眉,直覺不對,先前三哥也叫得厲害,可沒這樣大的動靜,主要是太子哥哥剛氣沖沖的走了,怎麼三哥也氣起來了?
白善當然也知道不對,但滿寶既然不願意讓他們進去,那就說明他們進去了,情況只會更壞,所以他自然要幫她攔住人。
明達最後還是被說服了,拉著擔憂好奇的長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