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笑道:“縣令請坐,我坐下面就好。”
夏氏的人雖已有了些準備,但見翟縣令對周滿如此客氣還是吃了一驚。
翟縣令這才坐下,然後看向兩邊道:“今日既然兩邊都到了,那我們有話便敞開了說,也免得將來生了嫌隙和矛盾。”
他扭頭對夏族長道:“夏族長應該知道了吧,周大人來商州是尋親的,兩邊應該已經可以確定關係了吧?”
夏族長這才想起,他們還沒確定呢,便看向周家那邊。
周大郎立即把準備好的他小叔的戶籍,以及當年在山裡發現的那個包袱裡的小嬸的籍書等也拿了出來。
夏族長看過,嘆息一聲道:“這的確是周銀和欣孃的戶籍,是同一人,沒想到他們早在十四年前就……唉,我就說欣娘那孩子孝順,周銀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老周家人聽到這聲嘆都忍不住對視一眼,好似……關係不用弄得很僵了?
果然,就聽夏族長對滿寶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大娘子,以後我去地底見到了你祖父也可以與他交代了。”
滿寶低下頭去一臉的惋惜。
夏俠聽他們一直在說廢話,便主動開口道:“族長,衍弟留下的那些東西什麼時候給大娘子?”
他道:“我打算過段時間就讓小銳將鋪子騰出來給她,還有這麼多年來的租金也要交給她,到時候還請族長做個見證。”
說罷,他手微抖的往懷裡摸索,半響摸不出什麼東西來,夏銳只能上前替他將那張泛黃的紙取出來。
夏俠抖著手開啟,道:“這是我當年和周銀籤的,我租他的鋪子,一年給他十八兩銀子,因為他託我替他收租看屋子,這算是我佔他的便宜,但這十二年來,我也沒收上來什麼租子,所以我打算在這上面每年添十兩銀子……”
夏族長眉眼挑了挑,笑著伸手壓住夏俠的手道:“三哥急什麼,地裡的租子我一直給欣娘收著呢,況且,這麼多年你替他們操勞,就算是欣娘和周銀親自回來了,他們也不會要你多出來的這一份的。”
滿寶愣了一下立即點頭,“沒錯,伯公折煞我了。”
夏俠卻沒在意滿寶的話,只盯著夏族長問,“你說你給她收了租子?”
夏族長點頭,“當然了,我不是一直租著欣孃的一塊地嗎,那塊地當年還是你租給我的呢。”
夏俠心中冷笑,他當年可是租給他三塊的,不過他當年也沒想著能保全所有的地就是了,所以夏俠心中並沒有多憤怒。
夏族長扭頭和滿寶嘆息道:“這些年,你父母總不見回來,那地總不能荒著,族裡怎麼猜測的也有,所以後來我就把地都租出去了,其中一塊是我租著的,還有一塊租給了許里長,另一塊則分散著租給了族裡的人。”
“只是你不知道,我們種地就是靠天吃飯,這十來年不是旱,就是澇,別說賺,能將種子種出來就算不錯的了,”夏族長道:“好在我那裡早年間還存餘了一些租子,回頭我給你拿來。”
滿寶一臉感動的看著夏族長道:“族長爺爺,這些年你們能替我家照看田地已經很是感激,怎能再要你們的租子呢?”
夏族長道:“租地給租子本就是本分。”
滿寶搖頭,一臉嘆息的道:“當年要是我父母不出意外,他們必定要每年都回家的,我來前就沒想著父母留下的產業還在,所以收著的地契只當是個念想而已。”
說罷,滿寶從懷裡掏出收的好好,只是有些泛黃的地契。
夏族長看見她外面還用一層油紙包著,便是他人老如狐狸都忍不住變了一下臉色,就這還不想,騙鬼呢?
夏族長沒想到周滿才這麼點兒年紀就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表面是一套,心裡想的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