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劉二柱和他兒子身上那十幾刀就是賈大郎帶著馮大柱兄弟三個乾的。
除他們之外,其餘人皆判了流放,只不過因為所犯罪行的大小流放的地方和距離也不一樣而已。
其實要不是怕他們勾結親屬在當地作威作福,北海縣這樣窮困的地方就很適合他們流放,直接拉到鹽場裡去曬鹽,或是到石場裡去開石頭。
白善一一判刑,因為圍觀的人眾多,事情快速在縣內流傳,很是震懾了一番縣內各種混子。
除此外,他還派董縣尉派人去了大井村附近一趟,將那一片開賭設攤的人請到了縣衙說話。
大晉賭風很盛,權貴中的賭有打馬球、賽馬等;次一等的也有鬥雞鬥狗,再次一等便是民間的賭博了。
但上行下效,因為上面的人喜歡,下面自然也就不禁賭。
雖然不禁,但要開設賭場還是需要縣衙的審批才行,平常賭場也是縣衙的重點關注物件。
像他們這樣直接在鄉下地方設賭,沒有透過縣衙審批的就是犯法的。
但白善也知道,這種事一味的堵只怕會反彈得更厲害,而且他這段時間手段凌厲,已經不宜再有大動作。
因此他就請人到縣衙裡來喝喝茶,說說話。
設賭的,都是和賈大郎差不多的人渣混子,平時不務農幹活兒,只想著撈快錢。
白善心中雖不喜他們,卻還是微笑著和他們說話。
不是沒事兒幹,不想種地還想賺錢嗎?
行,推薦你們去賣鹹魚……
白善恩威並施,道:“打漁的旺季也正要到了,我們北海縣到時會有客商來收購鹹魚,到時候需要不少人押送,我看你們就很不錯,既然你們都閒著,不如去幫把手,來回一趟也能賺不少錢了。”
混子們扭捏著不肯應下。
他們在鄉里間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幹這種苦活兒?
別說是去做押送的短工,就是拿出錢來自己進貨,買賣鹹魚也很辛苦好不好,還臭,他們不太想幹這些。
白善見狀,嘴角冷笑,垂眸端起茶杯來喝茶。
一旁的董縣尉就一拍桌子喝道:“給你們臉了是不是?縣太爺好聲好氣的與你們說話,你們就當縣令是好欺負的了?”
混子們都被嚇了一跳,扭頭去看白善,卻見他穩穩地握著茶杯,低垂著眉在喝茶,眉梢都沒動一下。
他們就感覺不好。
果然,董縣尉站起來指著他們罵,“你們以為縣令為什麼把你們叫來說話?賈大郎一行人之所以會去搶劫小劉村,歸其根由還是因為和你們賭博。”
“哼,你們未曾拿到縣衙審批的公文便私設賭場,只這一點就可以讓那個你們在牢裡蹲幾年了,少給臉不要臉,現在大人好聲好氣的與你們說話,你們還當這是和你們商量嗎?”
混子們漲紅了臉,為首的一個姓趙,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白善後道:“大人說的是,我們聽大人的吩咐。”
但他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的,道:“大人,我們雖然設賭,但我們也沒讓賈大郎他們去打劫搶錢啊,鄉里鄉親的,這個罪名我們可不擔的,而且就算我們不設賭,他們也會到縣城賭場來賭的。”
“我不信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能攔住賭徒,”他道:“我們在鄉下設賭也是為了方便鄉親們。”
白善放下茶杯,冷笑道:“有人想吃麵條,但要吃到嘴裡須得走上兩天,還要餓兩天的肚子才能走到地方吃上一碗,還有多少人會念著這一碗麵條,非得走到縣城裡把它吃進肚子裡?”
“但有人將麵條擺在了村口,出門就能吃,又有多少本來不想吃麵條的人也去嘗試了一下?”
白善很不客氣的道:“百惡賭為首,本縣暫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