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達道:“太子哥哥是刀子嘴豆腐心。”
皇后也道:“他這個脾氣該改一改了,雖說做了好事不必宣揚得人盡皆知,但也不該再口出惡言。惡言也是傷害。”
說罷,她看向明達和一旁站著發呆的長豫,沉聲道:“以後你們不論是與人意見不合,還是發脾氣吵架,都不得口出惡言,知道嗎?”
明達和長豫低頭應了下來。
皇帝看著兩個女兒,再去想那兩個兒子,他略有些後悔,當初他不應該親自帶太子和恭王的,應該把那兩個小子也交給皇后來養。
皇后已經道:“讓周滿他們三人起來吧,此事不與他們相關,三郎脾氣太急了點兒。大郎捉弄三郎取樂,罰他去祠堂裡跪半日。”
只打算罰太子在殿外跪一個時辰給大臣們看的皇帝不由低聲道:“是不是太重了些……”
皇后就怒氣上湧,“兩個孩子吵架,你偏疼三郎,一個孩子闖禍,你又不捨得罰,你這樣是非不分,賞罰不明……”
皇帝見她氣得臉色薄紅,連忙安撫道:“梓童,我這不是怕罰得太重了大郎怨怪三郎和我媽?”
皇后甩袖便走,轉身去後殿看恭王去了。
皇帝連忙跟上去哄她。
明達從地上爬起來,長豫上前扶她,有些迷茫的問道:“怎麼辦?”
“沒事,讓父皇去哄母后吧。”明達拉著長豫去前殿門前看跪著的四人。
她對太子道:“大哥,母后讓你去跪祠堂。”
太子臉色便一僵,抬頭看明達。
明達微微點頭,對他道:“母后說你不該作弄三哥。”
說罷,又對跪著的周滿三人道:“你們起了吧,這事不與你們相干了。”
滿寶三人對視了一眼,便知道明達說服了帝后,於是磕頭遙謝皇帝皇后後起身。
太子也慢騰騰的站了起來,不太想去跪祠堂。
他都當爹了,再去跪祠堂像什麼話?
但這是皇后的命令,他顯然不能違抗,於是耷拉著腦袋往外走,明達看他們四人都走了,這才拉著長豫去後殿看恭王去。
白二郎一頭霧水的跟著他們往外走,忍不住問道:“這就算完了?”
白善問:“你還想怎樣?”
到了殿外分叉口,三人躬身站在一旁目送太子轉彎去跪祠堂。
等他走遠了,三人一看連個領路的小太監都沒有給他們留,他們便也不急著走,而是慢悠悠的往外去。
因為劫後餘生,三人都悄悄的長出一口氣。
白二郎一臉的同情,“太子真可憐,陛下也太偏心了。”
白善和滿寶都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和他道:“陛下是真偏心,但太子也不是那麼可憐。”
白善道:“陛下在恭王和太子之間偏心恭王,在太子和朝臣之間偏疼太子。本來這事兒,他們兩個都有錯,按理,兩個人都是要罰的。”
不僅太子和滿寶要被罰,恭王也要被罰的。
他憑什麼踹桌子?
是對太子不滿,還是對皇帝不滿?
認真說起來,別看恭王斷了一條腿,但以朝臣們的衡量標準,恭王的錯處要在太子之上。
只不過皇帝心疼恭王,所以先罵太子,讓太子背鍋,但又怕太子真的被朝臣們蓋一個不友愛兄弟的鍋,所以就先將這事限定在家事上,沒有發旨訓斥太子,而是直接讓他跪在殿外。
就連滿寶都沾了一點兒光,直接被罰跪,不然,早被拿下去問話了,恐怕不將房間裡發生過的事問得一清二楚怕是出不來。
白善也正是算準了皇帝偏心,這才敢攛掇明達說情,在事情沒鬧大前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