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做一邊嘆氣,“鄭辜和鄭芍在就好了,他們兩個做藥丸的速度最快,最熟練了。”
文天冬:“……先生,我也可以學習的。”
周滿點了點頭,鼓勵了他一番,看到白善進門時她微訝,她先抬頭看了一下太陽,“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呢。”
白善在邊上找了一張小凳子坐下,拉過一個藥碾子幫他們碾藥,道:“我來你這兒躲躲。”
周滿驚奇不已,“在這北海縣裡你竟然有需要躲的人?誰啊?”
白善:“……郭刺史的人。”
因為有文天冬在,白善沒有說為什麼要躲著,周滿努力的忍下了要問的衝動。
一直到文天冬處理好了手上的藥材,拿著單子去藥房挑選其他的藥材,她這才一屁股坐在白善身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白善就嘆息一聲道:“也不知道宋家付了什麼代價,竟然能請動郭刺史說情,讓我放了宋民。”
他道:“此時是放了宋民,後面就該為我和宋家講和了。”
周滿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受賄?”
白善往外看了一眼,不太有誠意的和她道:“小聲一點兒。”
周滿問:“那你要和宋家和解嗎?”
白善意味深長的道:“那要看宋家願意出什麼代價了,不過不管我和宋家和解與否,宋民既然犯了事,那就該懲辦,不然在他這裡開了先河,以後再有人犯事,便以為走刺史的路子就能免去懲罰,那我這縣令還怎麼當?”
周滿:“你判了宋民坐監三個月,你總不能躲三個月吧?”
白善歪頭想了想,“太子應該快到了吧?”
“萬一他和我們去西域時一樣,一路遊走一路巡察怎麼辦?從京城到青州的路途可也不近。”
白善:“……不至於吧,殿下不會這麼不靠譜的。”
話是這麼說,其實白善自己也不是很肯定,於是碾藥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他糾結不已,“我要是去信催促太子殿下,會不會顯得很急功近利?”
周滿肯定的點頭,“會!”
白善便嘆氣,“那就只能暫時躲著了,先躲他個兩三天,不行再想辦法。”
他甚至暗搓搓的想了個壞主意,壓低聲音道:“你說要不要讓路縣令給郭刺史找個麻煩?”
周滿:“……路縣令能聽你的?”
那必定不能,對於路縣令來說,和郭刺史搞好關係更重要,肯定不會為了替他吸引注意力就和郭刺史交惡的。
白善嘆氣,同時小聲道:“我們提前和路縣令合作果然是對的。”
周滿深以為然的點頭。
而此時,郭刺史的來使才被勸離縣衙,但也沒走遠,就是被方縣丞拉著去酒樓喝酒吃飯了。
等用過午食,他才拿了方縣丞的準信回去覆命。
他不覺得白善會不答應,宋民犯的畢竟是小事,也才判了三個月的坐監,網開一面還能賣郭刺史一個面子,多簡單的事。
而且郭刺史不僅是白善的上官,兩家還是親戚,那更是萬無一失了,於是他趕回青州城覆命,和郭刺史表示一切都沒問題了。
郭刺史便心安理得的收了宋家的東西,然後笑道:“過段時間等白縣令休沐了給他下個帖子,請他到青州城來吃個酒,我再給倆人調解一下這事兒便成了。”
幕僚也覺得沒問題了,笑著恭喜郭刺史,“北海縣能穩定下來,官鹽的出產就更沒有問題了,大人該居首功。”
“哎,不可如此說,白縣令也沒少費心,北海縣是他治理,首功自然還是他的。”
路縣令知道這事兒已經是兩天後了,還是因為白善一直不放人,也沒有改判,宋家便不得不到刺史府裡暗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