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基本集中在上午,下午一般只有零星幾個病人,所以由小紀大夫坐堂。
不過紀大夫也會在後堂休息,若是遇上小紀大夫解決不了的急症便可以叫他。
老鄭掌櫃站在櫃檯後面,笑吟吟的和滿寶招手打了一個招呼,目送她和她那侄女出門。
小紀大夫給最後一個病人開了藥,然後抬頭看看站著不動的老父親,又扭頭看一眼正站在櫃檯後看著門口的老鄭掌櫃,他忍不住撓了撓腦袋,“爹,這小娘子是誰啊?”
紀大夫收回了目光,瞥了他一眼道:“一個學徒。”
騙鬼呢,一個學徒至於讓你們這麼目送嗎?
老鄭掌櫃走到了紀大夫身邊,感嘆道:“也不知道她的先生是誰,既能教她這麼多藥性和藥方,怎麼不教她認藥材呢?”
“交淺不好言深啊,待再熟一些再說吧。”
老鄭掌櫃只能惋惜的點頭。
莊先生站在門口,看到她進了巷子便鬆了一口氣,見她揹著揹簍衝他飛奔而來,莊先生便壓了壓手讓她慢一些,“怎麼回來這麼晚?”
滿寶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道:“紀大夫嫌棄我不認藥材,要我背藥性和藥方呢。他說從明天開始教我認藥材。”
莊先生聽了好笑,“你的醫書全是自己看,自己背的,從未真正的學過,連藥材都不識,是要好好的認一認。”
莊先生見她聲音都有些啞了,知道是說話太多,便示意她進屋,道:“今天就不給你佈置課業了,你自己玩去吧。”
滿寶還真有些累了,主要是大半天精神都繃著,尤其是背書的時候,這時候一放鬆下來便有些犯困,她去吃了一些點心和水後就忍不住回房睡覺去了。
白善寶從府學回來時,她剛睡熟沒多久。
他忍不住在她的窗戶外打轉,“這時候才午睡,晚上還能睡著嗎?”
這話像是對坐在一旁摘菜的周立君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反正說完這句話以後他立刻就去敲滿寶的窗戶,勢必要把她吵醒。
滿寶很少有起床氣,但她這會兒才熟睡就被叫醒,心裡的火氣就騰的一下冒了起來,她抽出頭下的枕頭,直接衝著窗戶砸去。
枕頭砸到窗戶上發出砰的一聲,窗外的人安靜了一下後就越發鍥而不捨的敲窗,“周滿,我這是為你好,這會兒都快吃晚食了,你現在才午睡,晚上你還睡不睡了?”
滿寶終於被他得從床上起來了,然後就跑出去追他打,倆人繞著院子跑了兩圈,白二郎特別友好的遞給滿寶一根棍子。
白善見了氣急,叫道:“白二,別忘了我是你師兄!”
滿寶叫道:“我還是你師姐呢!”
說罷舉著棍子攆他,白善一溜煙跑得特別快,差點迎面撞上滿寶的後背,她直接轉身又反過來攆他。
白善:“……你說,我是不是為你好,誰申正了還午睡?”
“我不管,你過來讓我打一下,不然我心口的氣散不掉。”
院子裡的大人都不管,讓他們滿院子的亂跑,滿寶拿著棍子很有優勢,總算是打了白善一下才滿足。
她長舒一口氣,丟下棍子就坐在凳子上喘氣。
白善也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問道:“中午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會子才要午睡?”
“我去藥鋪了。”
白善:“濟世堂竟然真的收下你了?”
“哼,”滿寶道:“我今天還把脈記了好多脈案了呢。”
說到脈案,滿寶總算是想起來,她記的那些脈案還沒整理呢,她便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晚上也有的忙了。”
白善道:“我今兒學了新文章,你要不要聽?”
滿寶就坐在凳子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