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排除白老爺和白小公子家。
大家的心思都琢磨開來,老周家可能還比不上村長家,雖然青磚大瓦房比較多,但那是因為他家兒子多,人村長家的房子同樣是青磚大瓦房,而且還有多餘的呢。
家底比不上,但他家的好處也是兄弟多,就憑他家一母同出的六個兄弟,以後村裡誰敢欺負他們老周家?
加上他們兄弟又還算齊心,只要肯互幫互助,這日子總會越過越紅火的,這婆家日子紅火了,自然也能幫襯一點孃家。
看完了家底,再看本人。
嗯,週四郎的缺點很明顯,懶,還有賭錢的前科,這可算是大毛病了,但貌似這一年多已經改過來了,老周家家教又嚴,以後應當不敢了吧?
不少人心中如此想,但還是猶豫著放下了,都不是什麼殷實人家,出一個賭徒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
這可是高風險的投資。
但也有人再一看週四郎的臉,便暗道:就怕大姑娘們一看這張臉,就是賭徒也願意了,何況他還生就一張好嘴。
週四郎的懶在村子裡也是出名的,倒不是他在村子裡已經懶出名了,最主要的是,周家兄弟都勤奮,尤其是他上頭三個哥哥。
周大郎且不說了,家中的老大,自有了大頭後地裡的活兒就開始學著一把抓,一派種地老把式,每天早出晚歸的,大部分時候吃完了晚食還要扛著鋤頭到地裡走一遭,或是看水,或是給莊稼鬆鬆土,或是除草,反正沒一刻停歇的時候。
再看週二郎,只要一有空,不是上山砍竹子就是在家做竹編,或是去趕大集,同樣是忙得像陀螺轉。
週三郎更不必說了,別說在周家,就是在整個七里村那都是出了名的種地好手,又肯下力氣,每年白老爺家要請短工,他從來都是第一個選上的,有時候吃飯還能多分兩個饃。
所以這一對比,就把週四郎給比得懶的不行了,家裡的活兒,除非上頭的父兄分派,不然掃把掉在身前他都不帶撿一下的。
這在別人家正常,在老周家就不正常了。
於是本有八分願意的嬸嬸嫂子們又去了三分心動,而本來只在合格線上徘徊的嬸嬸嫂子們則把心思埋下去了,覺著還得再看看。
所以等滿寶趁著下課的空隙跑來湊熱鬧時就見大家正圍著週四郎打趣。
因為沒了心思的嬸嬸嫂子們打趣起週四郎更不客氣,直把他說得面紅耳赤,恨不得當下就丟下石磨走人。
周大郎一點兄弟愛也沒有的在一旁看得樂呵,反正成親前都有這麼一遭,當年他說親時也這樣。
滿寶卻不明所以,見四哥耳朵尖都要滴血了,連忙擠開人群進去,掐著小腰擋在他身前,高揚著小腦袋問,“你們是在欺負我四哥嗎?”
“哎呦,滿寶來啦,”大家這才看見這個小不點,也看到了跟著她一起擠進來的白小公子,笑眯眯的道:“沒欺負你四哥,是你四哥要說親了,所以問一下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滿寶一聽,立即把手放下了,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喜歡漂亮的了。”
“哎呦,滿寶都知道娶媳婦要娶漂亮的呀,那你說,什麼樣的姑娘是漂亮?”
滿寶最近看了很多故事書,自覺很瞭解女人了,於是想也不想的道:“像嫂子這樣的就很漂亮啊。”
對方一聽,開心得腰都笑彎了,稀罕的抱著滿寶和小錢氏樂道:“這孩子也不知道你們家是怎麼養的,怎麼就養得這麼好?”
小錢氏看了一眼滿寶,笑道:“都是婆婆教得好。”
人群中就有一個聲音道:“怕是遺傳吧,這嘴巴,跟她爹小時候一模一樣,就跟好話不要錢似的。”
聲音不是很大,但滿寶和白善寶耳朵都尖,聽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