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轉了轉他背上的針,問道:“魏大人,這麼粗糙的藉口他們能信?”
魏知笑問,“藉口很粗糙嗎?”
“那是自然,我便是診錯脈了,也不至於把暑熱直接說成命不久矣的病症吧,我總覺得陛下給我找的這個藉口不怎麼樣。”
“那你還答應?”
滿寶聳了聳肩膀道:“我沒有別的更好的藉口了嘛,蕭院正在,或許能找出好理由來。”
蕭院正已經在來行宮的路上了,只不過去宣召他的人是早上才出發的,快馬加鞭過去,但叫上蕭院正,他來到也就傍晚了。
宣召的人沒說是給魏知看病,而是說皇帝身體不適,宣召蕭院正去問診。
皇帝可是才去行宮一天呢,嚇得蕭院正一個激靈,立即收拾了東西就跟著侍衛快馬加鞭的往行宮趕。
快出京城的時候才想起來周滿在行宮呢。
以周滿現在的醫術都需要這麼焦急的跑來找他,蕭院正更擔心了。
於是不顧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鞭子一揮就飛快的往行宮趕,於是他在申時左右就到了。
下馬的時候,他兩條腿都是打顫的。
將藥箱抱在懷裡,讓兩個侍衛架著胳膊就往行宮上面抬。
滿寶此時才給皇帝藥灸完,很是睏倦的拎著藥箱回自己的院子,就見蕭院正被兩個侍衛架著飛快的從山下上來,直接就越過她上長壽殿去,一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蕭院正也看到了她,立即叫道:“停停停,且先停一停。”
兩個侍衛停住,他放下腳站定,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抬著頭目瞪口呆看著他的周滿。
蕭院正皺皺眉,問道:“周太醫,陛下生病你怎麼不在身邊照顧著?”
滿寶合上了嘴巴,眷戀的看了一眼她的院子,然後扭頭認命的提著藥箱上去,“走吧,我們一起去見陛下。”
蕭院正一看她這模樣便放鬆了許多,看來皇帝沒事兒。
他便一手抱著藥箱,一手略微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官袍,與她一同去見皇帝。
於是在家裡休養的魏知就被皇帝叫去下棋了,其實是把內侍宮女都給打發了讓蕭院正看診。
蕭院正仔細摸了摸脈,又看了看魏知的臉色,問了一些話,沉吟起來:“魏大人的確是勞累過度,精血虛耗過大,有些虛弱……”
但還不至於就命不久矣吧?
他不由看向周滿。
滿寶一臉的認真,並不知道蕭院正沒把出來這個命不久矣的脈象,還巴巴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出有效的建議。
蕭院正與她合作多年,一對上她這目光就明白過來,於是道:“臣需要和周太醫商議商議。”
這是重症,皇帝表示理解,於是揮手讓倆人退下了,他留下魏知下棋。
蕭院正跟著周滿回到行宮的醫所,鄭太醫正滿行宮跑著給生病的貴人們問診,因此並不在,只有段醫助值守在此。
蕭院正揮手讓段醫助退下,這才問周滿,“你何以看出魏大人命不久矣的?”
滿寶驚訝,“您看不出來?”
蕭院正默默地看著她,滿寶先是懷疑自己,“難道我診錯了?”
“雖有些神疲氣虛,但還不至於此吧?”
滿寶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她兩次摸到的脈象,如果一次錯還有可能,但她兩次都摸到了,於是搖頭,“不對,我沒有診錯。”
她道:“的確是神疲氣絕之像,五臟六腑都有虛弱之勢,長此以往,他……怕是沒多少日子,只不過現在未曾表象出來的。”
滿寶道:“這種疲勞過度少有嚴重的表象,一旦有了明顯的表象,那就是已經回天乏術之時了。”
蕭院正自己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