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換了,一斤二兩換一斤呢,這個價還是我們父女倆談下來的呢。”這麼大的便宜不佔,他晚上估計得睡不著。
滿寶:……她得和孃親好好的說一說,讓她看住爹,可不能把家裡的麥子給換了。
老周頭已經喜滋滋的出門了,將這一大好訊息告訴了全村上下。
去年,除了幾家外,七里村絕大部分人家都拿自家的麥子跟老周家換了麥種。
本來,換麥種的人家今春的冬小麥收成就普遍比不換的人家要高許多,現在再來一斤二兩換一斤的事,之前沒換麥種的那幾家腸子都快悔青了。
癩子家就沒換。
癩子是覺著麻煩,而且他家去年的麥種可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自覺不比老周家那樣收割的麥子差。
是,老周家去年的麥子收成是比大家的都好,但再好,那麥子肯定也沒有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顆粒飽滿不是?
誰知道去年換種的人還都豐收了。
癩子有些悶悶不樂。
他爹蹲在門檻上,半響才悶聲道:“今年我們也和金叔家換一些麥種吧,我看他們家的那棵麥種是真的好。”
“既然知道真的好,去年幹嘛不換?”癩子忍不住大吼道:“現在晚了人家一年不說,連錢都掙不了。”
癩子爹坐在門檻上沒說話。
癩子氣呼呼的發了一頓脾氣,然後就踢踢摔摔的走了。
村裡和癩子家一樣後悔的有好幾家,不過他們還影響不到老周家,更影響不了全村上下的喜悅心情。
就是村長都高興的讓人去大集上切了一條肉回來,請了老周頭留下吃飯。
一斤能多出來二兩糧呢,那要是一千斤,就相當於多得了兩百斤,只是想一想,村長就高興得能吃下一盆肉。
村長還請了村裡好幾個年紀大的長輩,吃不起酒,大家便放開了啃饅頭,一個問老周頭,“他們打算啥時候來換啊。”
“滿寶說也就這兩三天吧,各家的麥子估摸著也曬得差不多了。”
一個老人便和村長道:“你可得盯著點兒,讓他們麥子曬乾了,再放風吹一吹,別半乾的,空殼的也給人裝進去。”
他道:“白老爺也是咱七里村的人,都鄉里鄉親的,鬧開了不好看。”
“是啊,以後這日子要是過得好,還得多仰仗一下白老爺呢,我們可不能為了這麼點事就壞了情分。”
老周頭連連點頭,他們家還欠著白老爺好幾個人情呢,雖然他們在商言商往上提價了,可這些保質保量的事是得幹好了。
白老爺並不知道自己被當做虎皮扯得呼呼作響,在和三個孩子談過後,他就一直留意他們的動靜。
結果卻見三個孩子每天正常上學下學,偶爾還會結伴跑到山上去禍害野草野花,嗯,據說是上山找野菌去了,還搞了一個野炊。
在白宅的花園裡燒了一堆火,串上找來的蘑菇就要烤,結果卻差點把花園裡的花給燒了,讓鄭氏好一頓教訓。
白老爺正懷疑他們是不是忘了正經事的時候,派人過去接兒子回來住,結果兒子卻一臉緊張的表示他是不會出賣小夥伴的。
得,白老爺就知道他們沒忘了正經事,但也不知道幹了啥。
但見白二住在白善寶那邊,每天都能正常上下學不說,連作業都被莊先生誇了兩次,據說現在還會在課下看書了。
白老爺真是激動得幾乎要流淚,然後就安心等著他們的下一步,半點兒不急了。
不過,他的確對老周家的種子上心了。
這幾天,他不僅找老周頭談過,也找七里村的村長談過,這才確定,老周家的種子的確是自家留種的,可就在去年水災過後變了。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