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李冰為了分流岷江,特意建造了金堤和寶瓶口分流岷江水,又建了平水槽和飛沙堰防洪灌溉,自那以後,下游便很少再發洪水,也少發旱災。
全因犍尾堰不僅防洪,還保證了下游萬頃良田的灌溉。
作為一位曾經有理想有抱負,且一直關注著朝廷政策的先生,莊先生此時就跟火燒一樣,因為:“上次益州大洪還是大德十七年,至今不過八年的時間,而大貞五年,飛沙堰才大修過,不過兩年而已……”
莊先生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和誰說,也就只能對著三個聽不懂的小娃娃說一下。
白二郎有沒有聽懂白善寶不知道,反正他是聽懂了先生的潛臺詞,他目光閃閃發亮,看向滿寶。
滿寶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同樣扭頭看向白善寶。
莊先生講完犍尾堰便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白家的僕人來請先生去吃飯,白老爺在前廳等著他飲酒。
滿寶他們的午食則是在書房裡吃的,他們中途還有大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如果白老爺和莊先生喝酒聊天久一點,說不定還能有一兩個時辰。
這幾天小灶都是這麼開的,下午的上課時間很飄忽不定。
莊先生一走,下人們就把三個孩子的飯菜端了上來,和在學堂裡的一樣,為了不讓他們挑食,飯和菜都是打好的,一人一盆,不過每人都多了一碗湯。
滿寶並不覺得在白家吃飯有什麼不好,她把自己的碗拖到白善寶身邊,和他說悄悄話,“像不像故事書裡說的那樣?”
滿寶已經摸透了系統的用法,平時除了在商城亂逛外,最喜歡的就是和科科換故事書來看了。
有些書需要的積分很多,但有些書卻很少,滿寶最喜歡的就是那種故事性強,所需積分又不多的書了。
她不僅自己看,也會借給白善寶看,反正他們的書一直是交換著看的。所以滿寶說的,白善寶都懂。
白善寶狠狠地點頭,同樣小聲道:“一定是有貪官。”
“真是壞人!”
白二郎坐在他們的斜對面,努力的豎著耳朵聽,卻什麼也聽不見,不過他堅信他們是在說他的壞話,於是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怒問,“你們是不是在罵我?”
討論得正歡的倆人抬起頭來看他,同時嘖了一聲,一人道:“你是官嗎?”
“你有本事當壞官嗎?”
在倆人看來,當官是需要大本事的,而當一個壞官需要的本事就更大了,因為書裡的壞人,尤其是壞官,通常都是很聰明的,嗯,比好官還要聰明。
當然,最後壞官還是會失敗,不過滿寶和白善寶做過統計,那得需要很多好官才能打倒對方,通常情況下,七個好人才能打倒一個壞人。
所以在兩個孩子小小的腦子裡,壞官通常情況下都比好官要聰明。
所以倆人挑剔的看了白二郎一眼,議論道:“可能好官你都當不了。”
白善寶:“當官要考試的,我覺得你可能連官都當不了,除非你從現在起好好讀書。”
白二郎瞪大眼,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好官壞官,我有說要當官嗎?”
“我們在說岷江決堤的事,可能是天災和人禍。”滿寶指著外面黑沉沉的天道:“天災就是它,人禍就是有壞官。”
白善寶道:“不知道壞官是誰。”
滿寶以自己“多年”的看書經驗分析,“一般來說,壞官都是大官,修補水利工程這麼大的事,肯定是大官牽頭的,所以益州刺史?”
白善寶:“還有劍南道節度使。”
滿寶:“益州還有益州王呢。”
白二郎滿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
他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