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淺笑道:“我們去沒去,巴爺聽不出來嗎?”
巴菩微怔,抬頭看向白善,知道他是見著人後,覺得他年紀小便小看了對方,他一笑,很快反應過來,他用油膩膩的大手摸了摸腦袋後笑道:“對,你們沒去,我隱約聽到人說,上面不讓人再進去探望他們了。”
白善笑問,“除此之外,你還聽到了什麼動靜?”
巴菩目光微微一轉,掃到牢房入口處那一抹若隱若現的陰影后面色如常的笑道:“還有什麼動靜?就是些窸窸窣窣的小聲音,那邊本來也就你們兩個愛說話點兒,唉,你們這一出去,巴爺我還挺寂寞的。”
白善沒發現他那隱晦的視線,但滿寶是大夫,她發現了。
滿寶微微轉身看向牢房入口處,見那裡一片黑暗,似乎什麼也沒有。
在滿寶的側後方,女犯人靠在木欄上,伸手拿出一個包子聞了聞,也掃了一眼入口處的陰影,然後低頭慢慢的啃了起來。
白善從巴菩那裡問不出什麼來,他也不急,又聊了一點兒話題後便告辭離開了。
陶禕將倆人送到門外,有氣無力的揮手道:“這天牢晦氣,你們沒事還是別來了,送東西這樣的活兒讓下人來做就是。”
白善笑道:“我們住都住過了,還怕停留這一時半刻的晦氣嗎?反正我們現在在家也沒事做,乾脆便來這裡看看朋友吧,陶大人,週六哥做的菜很好吃的,明天要不要給你帶一些來?”
陶禕沉默了。
他可比白善他們累多了,自從太后壽宴之後,他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在這裡,除了偶爾偷著空兒跑回家洗漱一番外,吃住都在此,早煩了。
不過,白善他們家的飯菜似乎是挺不錯的。
白善看他沉默便當他預設了,笑了笑後和他告別,拉著滿寶上車。
車簾子才放下,白善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滿寶平淡的表情也垮了,倆人都有些沮喪。
馬車咕嚕咕嚕的跑起來,等跑出老遠了,白善才道:“巴菩騙我們。”
滿寶一臉憂心,“他們不會對向銘學用刑吧?”
白善想了想後搖頭,“不會,現在主審的還是魏大人和老唐大人,他們不是會嚴刑逼供的人,而且向銘學也沒什麼可隱瞞他們的。”
他壓低了聲音道:“我懷疑他們把向銘學換地方了?”
“為什麼?”滿寶疑惑。
白善沉吟道:“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吧,向銘學的情況和我們的不一樣,他刺殺過益州王,比起我們,益州王更想殺的恐怕是他,也有可能向銘學還知道什麼他的秘密。”
滿寶思考起來,“所以這是連我們都要瞞?那明天我們還來嗎?”
白善狠狠地點頭,果斷的道:“來,如果是為了向銘學的安全,那我們就陪他們做這一場戲又如何?”
滿寶點頭,“反正最近我們也沒事兒做。”
白善再度點頭,“沒錯。”
他們是真的沒事做,今天一大早白善便和白二郎先去了一趟國子監,然後孔祭酒親自見了他,並給他批了長假,讓他在家裡先好好休息,養一養因為坐牢而破敗的身體。
胖了一小圈兒,面色紅潤的白善默默地接過了假條。
孔祭酒顯然也看到了他的身體狀況,頗有些不甘,於是在他臨走前,還拉上他們的甲三班的先生們一起臨時給白善佈置了一堆課業,給他寫了一張書單,讓他回去把那些課文給讀了。
可要命的是,先生們列的課文,他大部分都已經讀過且背下了。
不過當時出於一種很隱秘的心理,白善沒有告訴孔祭酒和先生們,而是默默地收了書單和佈置的課業告辭回去了。
這讓孔祭酒和一眾先生對他很滿意,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