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歪頭想了一下滿寶像恭王那麼胖的樣子,打了一個寒顫後將醬拿過去,“算了,你別吃了,我們替你吃好了。”
小錢氏立即道:“我給你們也準備了的。”
說罷,她連忙拿出另外兩罐一樣大小的醬料。
白二郎一見,立即高興的接過,嘴巴特別甜的道謝,“謝周大嫂。”
小錢氏便笑眯了眼,她還是下意識的把白二郎當做村裡地主家的二少爺,“二少爺要是喜歡吃,下次我多給你做點兒。”
白二郎連連點頭。
難得過來送兒子出門的白老爺都覺得他丟臉。
滿寶也已經從白善手裡把罐子搶了回去。
老早坐在車上等著的周立君見他們還在磨嘰,便掀起簾子道:“小姑,你們再不走就又要遲了。”
三人因為上次入宮遲被彈劾處罰的事家裡已經都知道了,沒辦法,今兒就是領俸祿的日子,滿寶不說,家裡一去領俸祿也就知道了。
不過這次還真不是他們三個主動交代的,而是白老爺不知打哪兒知道了訊息回來把白二郎揍了一頓,直把白二郎從東側院攆到了西側院,然後家裡就全知道了。
為了這事兒,白大郎也被罰著跪了半天,因為他在國子監裡上學,訊息靈通,肯定老早就知道的,結果他竟然瞞著不告訴家裡。
白大郎一邊跪一邊腹誹,他不是看莊先生每日進出宮都一臉的淡然,一副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樣子,於是才沒說的嗎?
有本事找他,怎麼沒本事找莊先生?
莊先生和他們同在崇文館中,論訊息,還能有誰比他更瞭解嗎?
老周頭知道這事兒時除了心痛就沒別的感覺了,錢氏則是有些害怕,拉著滿寶問道:“皇宮裡的大官會不會因為你遲到便打你?”
“不會,”滿寶道:“這種事兒也就罰俸而已,怎麼會打人呢?”
錢氏這才放心。
不過老周頭卻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天不亮就醒來,然後等著去叫滿寶。
今天是他們入宮的日子,所以他起得又尤其早,他起床的時候星星和月亮還在天上掛著呢,伸手只能看見模糊的五指,萬籟寂靜,誰也沒醒。
但他就是披著衣服站在了周大郎和小錢氏的門外,衝門裡喊道:“大郎,這時辰也不早了,該起了。”
周大郎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來確定是聽到了他爹的聲音,還以為他睡懶覺了,結果摸著黑起身往門外一看,月亮還掛在半空中呢。
老周頭還站在門外,看到只有他起來,便嫌棄道:“你起來有什麼用,叫你媳婦起來,今兒滿寶他們要進宮了,得早些準備早食,別跟上回一樣飯沒吃上還遲到了。”
他念叨道:“遲到一次扣兩個月的俸錢呢,整十二吊錢,哎喲,我的心呀。”
本來還有些抱怨的周大郎一聽到這個數兒,立即沒有怨言了,立即去把妻子搖醒,讓她起來做早食。
老周頭聽到了兒媳婦的聲音,便轉身心滿意足的找他閨女去了。
各個院門晚上是會落鎖的,但因為住的都是家裡人,所以不會加鐵鎖,老周頭拿著一串鑰匙就出門,直接開啟正院的院門便進去,把滿寶叫醒後想了想,乾脆去東側院那邊把白善和白二郎給叫醒了。
三人起床時都是一臉的懵,滿寶更是直接坐在院子裡沐浴著星光半天才回過神來她做了什麼。
她抬頭看了看天上掛著的星星和月亮,最後一臉悲傷的去洗臉梳頭了。
同院子的周立君和周立如也被老周頭吵醒了,周立如是呆了半響,然後翻了個身就又睡著了。
立君卻在床邊做了半天,然後眼朦朧的也起身去洗漱了,還幫她小姑整理了一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