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終於啟程,車隊中的所有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等馬車走遠,滿寶一下撩開簾子往後頭看,確定看不到送行的人以後立即掀開車簾出去,”大吉,我要騎馬!“
白善在另一輛車中叫道:“我也要!”
白二郎:“一起,一起。”
於是三人換了自己的馬,不一會兒就跑到前面殷或的車外,“殷或,你要不要學騎馬?”
殷或撩開車簾看了一眼迎風飄著的灰塵,搖頭拒絕,“你們騎吧,我看著就好。”
滿寶:“那我們先到前面去了,架——”
殷或笑著放下簾子,將手爐抱在懷裡,手往袖子裡一攏便閉上眼睛養神。
長壽在車內伺候,提著爐子開始泡茶,“少爺,劉少爺能跑出來嗎?”
殷或道:“他今早沒來送行,應該是跑出來了。”
滿寶他們跑了一陣,覺得心情好了,便下馬上了馬車,三人坐一輛車,他們也在討論,“劉煥跑出來了嗎?”
白善道:“我今早看見他了,和我擠了一下眼睛就跑了,不知道跑出去了沒有。”
滿寶道:“人這麼多,有心算無心,肯定跑出來了,就不知道劉家會不會來追,畢竟去西域呢。”
而且他們這次不趕路,慢悠悠的走,碰見驛站就停下休整,劉家有心,發現後一天就能追上來。
白善便笑道:“過兩天就知道了。”
車隊到了雍州驛站時停下,劉煥帶著他的小廝寄語蹦出來,仰天大笑道:“我跑出來了!”
白善忍不住笑道:“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看後天有沒有人來追你再說。”
劉煥就打了一個抖,連忙道:“你們就不能瞞下我嗎?車隊這麼多人,藏我一個又不難。”
白善瞥眼看他,道:“藏?你是要急死你家裡人嗎?”
殷或扶著長壽的手下車,和他道:“他不僅不會藏你,我想現在給你家裡送信的人已經在你家了。”
劉煥一呆,“什麼意思?”
白善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離家出走這種事兒,可以半天,也可以一天,但不能過夜,不然好人也會被急成壞人的,我給家裡留了信,說過了午時就給你家裡送去的。”
白善抬頭看了一下太陽,和他道:“嗯,現在估計剛出門往你家去,過不了多久你祖父母應該就知道了。”
劉煥忍不住大叫,“你,你,你個壞人!”
滿寶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道:“這都是為你好,劉尚書對於此事無非兩個態度,要麼同意你去,派人給你加送東西來,順便罵你一頓;要麼派人來把你抓回去,揍你一頓。”
“但揍人也有輕重,我們主動給你祖父送信,主動坦白,那劉尚書的怒氣就只有這麼點兒,”滿寶掐著一截小指,然後又畫了一個圈道:“但是呢,你隻言片語都不留,說出去送行,結果入夜也不回,你祖父母滿京城的翻了一夜也沒找到,最後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才智猜出你跟我們跑了,你祖父的氣有沒有這麼大?”
劉煥看了一下她比劃的圈,打著抖道:“只會更大。”
滿寶:“我們又不是急行軍,他要是想抓,任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抓回去的,我們這都是為你著想知道嗎?”
劉煥竟被她說服了,點了點頭,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半晌後問道:“那你們怎麼不勸我留在家裡?”
滿寶道:“我們勸了呀。”
劉煥:“你們什麼時候勸了?”
白二郎道:“我們怎麼沒勸?我們都說了,去西域很苦的,可能吃不到白米飯,可能會遇到風沙,還有可能碰見馬匪之類的,你不都堅持跟著我們一起嗎?”
劉煥:“……這就是你們的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