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這一寫就到凌晨,還是劉太醫直覺不太對,從床上醒來,見蕭院正還在沉睡,便伸腳踢了他一下。
倆人醒來,這才發現天都快要亮了。
周滿竟然沒有叫他們替班。
倆人一驚,立即掀開被子下床。
她不會睡過去了吧?
倆人齊齊跑到隔壁一看,周滿正伏案寫東西呢,桌子上很奢侈的點了兩根蠟燭。
倆人到的時候她才放下筆,扭著脖子伸著懶腰起身。
蕭院正見她醒著就不是很擔心床上的鄭公子了,伸手取過她寫的這一沓東西,翻開一看,不由蹙眉,“這是什麼?”
“這是我設想的,關於建設滅菌病房的建議,這可是我耗費了小半個晚上寫出來的,還有點兒亂,不過大家可以群策群力。”
蕭院正問:“什麼是滅菌?”
滿寶道:“我將風邪之物統一叫菌,它們就和菌菇一樣,天氣一暖和就生長,且和孢子一樣細小,難以察覺……”
蕭院正明白了,抬手打斷她,“你直接說是風邪之物我就懂了。”
他甚至不用周滿說明原因,這一次鄭二郎的病情之所以快速惡化,不就是風邪之物入侵嗎?
不然憑他們五成的成功率也不至於被打得這麼措手不及。
但這樣的病房想要維持住耗費甚巨,還有許多人才要耗在這上面,病人卻未必有幾個,所以蕭院正只看一眼就在心裡否定掉了。
他又往下翻了翻,見她還詳細回顧了一下鄭二郎的病症,這才滿意,放下這一沓稿紙,問道:“人怎麼樣了?”
話題瞬間被轉移開。
滿寶道:“有所好轉了。”
蕭院正便和劉太醫上前檢查,人還在低燒,但看脈象的確好了不少,他們鬆了一口氣,道:“總算有了些用處,新開的清解湯不錯。”
這一次滿寶沒有點頭,而是問道:“您看他多久能醒?”
蕭院正盯著鄭二郎的臉色看,思索片刻後道:“正午之前他要是還不醒就想辦法把他扎醒。”
不只是為了詢問病人的感受,也為了確定一些事情,要是扎不醒,那就得準備準備了。
滿寶點頭,要是扎不醒,那就是命運的安排了。
此時天將亮未亮,蕭院正覺得她值守了一頁太過辛苦,因此道:“周太醫,你休息去吧,這兒交給我們。”
滿寶也不推辭,把自己的稿紙一收就回屋,順便還拍醒了抱著柱子睡得香甜的醫助,讓他也休息去。
滿寶回到自己的客房,立即有宮女上前來問,“周大人,您要不要先用了早食再睡?”
這會兒也沒多長時間就天亮,人肯定餓了。
滿寶摸了摸肚子,發現還真餓了,於是點頭,“再讓人幫我提一桶熱水來,我清洗一下。”
宮女應聲而去。
既要沐浴更衣,又要準備早食,這一方小院就燈火通明起來。
憂愁得一晚上沒睡的鄭望似乎聽到了動靜,立即披了衣服起床,推開門往西邊的方向看。
看不到,踮起腳尖還是看不到。
於是他就爬上了院子的假山,遠遠的看到那邊的院子燈火通明,他腳就一軟,直接倒在了假山上。
跟在他身後的內侍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大叫道:“鄭大人——”
屋裡的邳國公和盧仲言被驚醒,衣服也不錯就跑出來,看到他軟倒在假山上,立即奔上去扶住他,“鄭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鄭大人臉色發白道:“要,要不好了,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邳國公也看了那邊一眼,忙道:“你別胡思亂想,且先問過再說。”
“來人,快讓人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