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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只是針對性的病因,跟心結有點像,比有些症狀要好治療,說白了就是當初的那個坎她至今一直邁不過去,困裡面了,自己困的自己,看不到外面的光,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形容詞方面你可以忽略。”
宴好把吃半盤炒飯捋出的想法告訴江暮行:“我覺得她有很大希望能好起來,說不定明年我們畢業的時候,她就不用再吃藥了。”
江暮行把筷子擱到碗口上:“她發病的時候,你在門外都聽見了吧。”
宴好眼神左顧右盼:“聽的不多,我不是故意的。”
江暮行沉默了片刻,問:“怕嗎?”
宴好愕然:“有什麼好怕的?”
江暮行雙手指縫交叉著放在桌前,平靜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宴好卻有種自己正在被掃描的錯覺,他沒扯謊,所以不慌,只是被看得後背麻癢。
“真不怕,”宴好笑笑,“這個沒必要騙你的啊。”
江暮行依舊在看他:“那哪個有必要?”
宴好有點兒宕機,現在是什麼情況?江暮行套他話呢?他打哈哈:“善意的謊言是人與人之間的潤|滑劑。”
江暮行挑眉:“確實。”
宴好萬分詫異,那麼明顯的和稀泥,江暮行竟然不但沒拆穿,還認同,該不會沒少騙人吧?
轉而一想又不太可能,江暮行身邊的人寥寥無幾。
宴好咬著香菇,瞬間就想到江暮行的筷子碰過,口水,間接接吻,各種詞配著畫面在他腦中播放,他怪羞恥的。
當事人還在他面前,羞恥度翻倍。
——
宴好找著話題轉移注意力:“班長,你媽媽好漂亮。”
江暮行沒反應。
宴好戳起剩下一個香菇送到嘴邊,小口啃一塊:“據說會畫畫的人,心裡都有一塊世外桃源,寧靜悠遠,歲月靜好。”
江暮行依舊沒搭理。
宴好臉不紅心不跳地無腦吹:“你媽媽以前一定是人美心善,氣質出塵,淡雅如蘭……”
江暮行面色漆黑:“差不多行了。”
宴好一臉無辜。
江暮行體會到了腦闊疼:“馬屁不是這麼拍的。”
宴好把小半個香菇吃掉,正色道:“我這不是馬屁,真心話。”
江暮行瞥他一眼:“行吧。”
宴好從那一眼裡感受到了不走心,什麼叫行吧?拿他當小孩子敷衍呢?他欲要說話,就聽江暮行說了句。
“我媽喜歡你。”
宴好張著嘴,眼睛瞪圓,呆若木雞:“啊?”
江暮行眼皮不抬地撈著麵條,語氣很隨意的樣子:“她說你是個好孩子。”
宴好結結巴巴:“是,是嗎?”
他一直想知道江暮行媽媽對自己的印象,就是不知道怎麼提起來,沒料到江暮行會主動說。
“那還說什麼了?”宴好撓幾下脖子,很難為情,又管不住好奇心。
江暮行沒出聲。
宴好的臉上難掩失望,那就是沒了啊。
只有一個“好孩子”也行吧,起碼是誇獎了,宴好剛做好心理建設,江暮行就給了他後續。
“還說……”
江暮行很少有的拉長了尾音。
宴好就像是看到貓玩具的小貓,眼睛跟著江暮行:“還說什麼?”
江暮行夾青菜吃:“說你眉心那顆小痣長得好看。”
宴好瞬間抓著桌角站起來,半趴著問:“真的啊?”
江暮行一抬頭,視野裡就是一雙光芒閃耀的眼睛,正在虔誠炙熱地看著他,一覽無遺。
宴好手揮揮:“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