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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把手伸過去:“單子給我吧,我去幫你拿。”
江暮行神情漠然:“不用。”
宴好無措地放下手,扯著嘴角笑了聲:“班長你跟我太見外了,同學之間幫忙跑個腿又不算什麼。”
江暮行半響開口:“我傷的不是手腳,能走也能動,沒廢。”
宴好:“……”
“那有需要我的地方就跟我說。”
江暮行俯視他一眼:“好。”
——
宴好跟著江暮行排隊付藥費。
護士啪嗒敲鍵盤:“一共兩百七十五塊六。”
江暮行給了三百。
護士將零錢找了連同單子一起遞上來,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看帥哥。
江暮行轉身往取藥的視窗走,把單子上的零錢倒手上,有一個硬幣不小心掉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被一箇中年人踩在腳下,等中年人的腳邁過去,他彎腰把硬幣撿了起來。
一毛錢的硬幣。
宴好目睹江暮行站起身,平靜地擦擦硬幣放進口袋裡,心情難以形容,只知道堵得慌,就像是心口被一塊海綿兜住了,難受得要命。
江暮行家裡什麼情況沒人敢問,只能透過眼睛看到的知道他家境不好,過得很節儉,這是一中眾所周知的事,卻沒人看不起他。
因為除了家境,其他方面他都是最強的那一個。
對宴好來說,江暮行是最好的。
宴好眼眶發酸。
江暮行走在前面,宴好落後兩步,看著他腦後的一截黑色髮根,好想抱抱他。
宴好小尾巴一樣跟著江暮行,一路跟出醫院。
江暮行的傷口處理了,藥也已經拿了,那他就沒理由再黏著了。
日頭很烈,陽光刺得人眼睛睜不開。
宴好的步子邁得大了點,虛虛地挨著江暮行後背,藏在他擋下的陰影裡,覺得他們很親密。
“班長,晚上的課就不上了吧。”
前面的江暮行腳步一停。
宴好沒剎住車,腦袋撞上去,鼻尖隔著衣物蹭上他背部肌肉,刷地一下從耳朵燒到脖子。
江暮行轉過頭:“晚上你有事?”
宴好回神,趕忙抬手去摸劉海,把眼睛裡的情緒遮遮:“沒有。”
江暮行皺眉:“那為什麼不想上課?”
“不是不想,”宴好有種在被他爸訓斥的錯覺,他緊張解釋,“是你頭上有傷,晚上應該要在家裡休息。”
江暮行沉默片刻:“我沒關係。”
說著就繼續往前走。
“那晚上你過來幫我輔導作業,我卷子都還沒怎麼……”
宴好話沒說完,就看到江暮行彎腰蹲了下來,他驚慌地跑過去:“班長你怎麼了?哪裡難受?頭暈嗎?”
江暮行抿緊唇,面部泛青。
宴好蹲在他面前,見他氣色差成那樣,嚇得聲音都不敢大了,卡在嗓子眼,顫得不行:“是不是有腦震盪?醫生有沒有說讓你住院?你這樣……”
江暮行抹把臉,打斷他:“我只是有點低血糖。”
“低血糖?”宴好愣怔地看著他,六神無主,“那要怎麼辦?”
江暮行的呼吸微沉:“緩一會就好。”
宴好看江暮行弓著背,很難受的樣子,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兜裡有糖。
那顆糖遞過去的時候,宴好已經下意識把糖紙撕開了,露出小半個淺綠色糖果,他還把它往上擠了擠,方便江暮行吃。
江暮行接過來吃下去,蘋果的香甜瞬間在口中蔓延開來,不再苦澀。
宴好一直留意著江暮行,發現他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