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久勷看著面前六十好幾的權叔、快六十的成叔和四十來歲氣質儒雅 ,像大學教授多過幫派大佬的文先生,滿腦袋都是問好……“擦咧~我已經這麼有面子了嗎?”
一旁的向波有種自己千辛萬苦打下了江山,卻蹦出來一幫人分潤的感覺。
肚子裡火氣很大,但只能強行壓住。面上還得拿捏出一副重老的做派。
他可以不甩文先生,也可以不叼權叔那個老貨,但必須給成叔面子。
即便福興義早已日薄西山,但身為洪門的一員,面上功夫必須做好。
問題是,今晚是他向老二出風頭的時候,這仨貨冒出來刷什麼存在感?
叼你老木咩,食飽無屎痾啊……
就在向波滿肚子火氣又沒法發出來時,忽然瞥見之前鬼一樣冒出來,說了四點要求後便離開的那位。
那人並沒有靠過來,獨自站在幾米外樹冠下的陰影裡。見向波注意到了他,抬起手腕,亮了下腕上的手錶。
向波心中一凜,記起對方第三條要求:三點前散場。
不用看錶,向波就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視線快速在自家人馬中搜尋了一下,很快看到不遠處關注著這邊情況林江。
隱晦的衝林江打了個手勢,向波不著痕跡的向旁邊沒人的地方挪了幾步。
等林江走到近前,壓低聲音說:“讓兄弟們撤。”
林江在過海底隧道時,同樣知道了四條紅線。默默點點頭,快步走向中心警署方向的自家大隊人馬。
曲久勷強打精神,拿出在彎省面對幾家合夥人時的姿態,應付不請自來的三位江湖大佬。
寒暄了兩句,發現大票人從身邊走經過。
不用問,也不用細瞅,從過來的方向就知道,肯定是新義安的馬仔。
回頭一看,之前聚攏在中心警署大門外的人群正在散去。
一群群的馬仔們不慌不忙,人人臉上都露出洋洋得意和還未完全褪去的亢奮。
從這點看,不是遭到了驅離,也不是感受到威脅後被嚇跑的,而是達成了目的後的凱旋而歸……
既然聚攏的人群已經散了,那麼……曲久勷福臨心至,明白可以進警署接人了。
剛好,身邊有港島最老資格的幫派大佬,還有三個最強幫派的領導者。
這四位跟著,想來那個馬什麼的夫人,不敢不給面子吧?
至於跟社團分子混在一起進警署……之前曲久勷可會有所顧忌。
但現在,他已經是要死的人了,哪還在乎那些呀。
於是,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向波的身影。學著向炎的叫法,親熱的招呼:“阿波,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向波心情本就十分不美麗,聽到“阿波”的稱呼,瞬間湧起了惱意……他感覺曲久勷像在吆喝手下馬仔。
但緊接著,意識到曲久勷說的話是問句。
不是在命令他怎樣,而是在詢問他的意思……向波心情瞬間美麗了。
對那三個貨,稱呼是這個先生那個先生的。對他,用的是招呼自家兄弟的暱稱,還詢問我的意思。
嗯~裡外親疏清楚明瞭。
向波腰板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不少,大著聲音豪氣萬丈的說:“走,咱們兄弟去見見馬家的寡婦。敢不給面子……趕絕她!”
聽向波放下狠話,文先生笑吟吟開口:“同去。”
曲久勷自覺是將死之人,心裡不亂糟了,腦子也通透了不少。知道三個不請自來的傢伙,是給自己幫場子的,而社團人士又特別在乎輩分和麵子。
他分不太清這幾位的輩分,便按照年齡來。衝成叔和權叔做出請的手勢,放低姿態:“長者先請。”
成叔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