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琴聽著許寒認真地講述他自己寫的故事。
目光始終盯著許寒的臉頰,試圖記住他的每個表情。
故事講完,沈惠琴像個小觀眾似的給許寒輕輕鼓掌。
“寫得真不錯。
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
沈惠琴有些好奇:
“這些內容,都是上個世紀的故事。
那時候,還沒有你的。”
“我也是聽村裡的老人講的。”
許寒息屏自己的平板,反手蓋在床上:
“我覺得有趣,就把他們寫下來了。
現在也在改劇本。
以後,會拍成影視作品。”
“還是糖糖做導演。”
“嗯,我們兩個最近在一起改。
如果順利的話,可能明年就能開拍。”
“很不錯。”
沈惠琴伸手摸摸許寒的頭髮。
這次他沒有躲開,而是向她手邊靠近一點。
“看的出來,你很喜歡她。
她也同樣很愛你。”
沈惠琴輕輕撫摸著許寒的頭髮,低聲說著自己的判斷:
“你們願意的話,可以把領證結婚提上日程了。”
“嗯。”許寒微微點頭。
這不是他自己的事。
他需要和漂亮姐姐一起商量這件事。
“你恨爸爸媽媽嗎?”沈惠琴突然問出醞釀許久的問題。
許寒沉默片刻,微微搖頭:
“不恨。”
他自己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恨嗎?
真的不恨。
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也不是故意丟下他不管的。
只是他們身份特殊,必須做出選擇。
如果他們是普通的父母,肯定也會像其他父母對自己孩子一樣。
從小到大,陪著他,愛護他。
有幾個父母,捨得離開自己孩子這麼多年吶?
沈惠琴伸手摟住許寒的腦袋,把他抱在自己懷裡,眼淚不住地掉落。
“是我們對不起你。
幸好,有兩個姐姐和小叔陪著你。
現在又有了糖糖。”
“嗯,現在你也回來了。”許寒聲音哽咽,無聲的眼淚打溼沈惠琴的衣袖。
這一晚,許寒和沈惠琴母子兩人聊了很多。
一直到後半夜,許寒才趴在床邊緩緩睡著。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病房。
早上趕來的謝婉兒推門走進房間。
一眼就看到許寒趴在床邊,雙手拉著沈惠琴的手,安靜的睡著。
旁邊的沈惠琴衝著進來的謝婉兒和唐詩影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隨後而來的白芸和許恆昌,看到這一幕也露出會心的笑容。
等到許寒醒來,病房內已經坐滿了家人。
他迷迷糊糊正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沈惠琴。
“媽……”
“哎……”
沈惠琴答應的很是乾脆,沒有任何的結巴和停頓,聲音裡都夾帶這顫抖。
終於……終於等到這個字。
唐詩影他們聽到許寒叫出這一聲‘媽’,全都露出欣喜激動的表情。
許婉兒更是不自覺的留下眼淚。
她以為還要很久,小寒才會主動喊出這個字。
現在,剛剛好。
沈惠琴激動的抬起手,摸摸許寒的頭髮,抬起頭看向病房的其他人,眼淚再次從眼角滑落:
“你們聽到沒?
小寒叫我‘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