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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寬闊筆直的馬路上,一輛皮卡車正瘋狂撞擊一輛保姆車,轟隆隆的引擎聲宛若野獸的咆哮。
用膝蓋頂住趙博濤後背的文佳木一頭撞在車門上,疼得眼睛裡直冒金星。若不是輪椅被安全帶綁著,保鏢又及時拉了葉繁一把,她可能會從車窗裡飛出去。
司機咒罵道:“艹,這個開皮卡車的司機是不是喝醉了?他這麼搞會出人命的!他幹嘛戴著一個公雞頭套?他該不會是從瘋人院裡跑出來的吧?葉小姐,你們快打電話報警!”
葉繁立刻報警。
文佳木這邊也聯絡了朱振國警官,而對方回覆她,說已經有便衣從後面跟上來了,讓他們再堅持一會兒。
擺脫了鉗制的趙博濤翻身坐起,想拿小刀捅文佳木,那皮卡車又是一下狠狠撞過來,讓趙博濤撲在了車窗上。
“媽的,這隻公雞是不是想殺人?”趙博濤捂著流血的腦門氣急敗壞地喊。
“你說對了,他就是想殺人。”文佳木一腳踹開趙博濤,又奪走了他手裡的刀。
“別動!再動我捅死你!”她把刀尖對準趙博濤,眼裡閃爍著狠戾的光芒。她等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坐在皮卡車裡的男人戴著一個公雞頭套,雙手也戴上了白手套,身上穿著一套黑色運動服,把所有的體貌特徵都掩蓋了。可是他的眼睛卻沒被遮住。
哪怕化成灰,只在轉瞬間,文佳木就能認出這雙宛若深淵一般的,只有野獸的殺戮慾望,而沒有半點人類情感的眼睛。
是他!就是這個男人殺死了她的爸爸,後來又殺死了葉先生,最後又殺死了自己!兇手就是他!
文佳木用刀逼退了想作亂的趙博濤,快速說道:“葉繁你聽著,這個人是來殺我的。你們被我連累了。等會兒司機師傅你開快點,儘量拉開與皮卡車的距離,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停下。停車之後你們帶著葉繁下車,我會繼續開著車往前跑,引走這個殺手。你們聽明白了嗎?”
不等大家有所反應,文佳木命令道:“司機師傅,你開快點!把油門踩到底!這人是個亡命之徒,即使你們不是他的目標,他也不會手下留情。你們必須找個空檔逃走!”
司機冷汗淋漓地答應一聲,然後加快了速度。
那輛黑色皮卡車也咆哮著追擊上來。
葉繁握住文佳木的手,慌亂地問:“他為什麼要殺你?你惹到誰了?我們逃走了你怎麼辦?”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要追查父親的死因嗎?”文佳木回頭看了看坐在皮卡車裡的怪誕公雞人,冷笑道:“這個人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但是他當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即使抓到他,由於證據鏈的不完整,法官也很難定他的罪。所以我和警察制定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我挑釁他,讓他來殺我,這樣就可以把他人贓並獲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警察很快就追上來了。”
葉繁聽呆了,嘴巴微微開合竟好半天說不出話。
趙博濤瘋狂吶喊:“他又撞上來了,開快點啊!快啊!”他用力砸了幾下司機的椅子靠背,然後轉頭衝文佳木辱罵:“又是你這個掃把星!碰上你我就沒有遇到過一件好事!”
話音未落,發動機隆隆作響的皮卡車就狠狠撞上了保姆車的屁股。
所有人都朝前撲了撲,發出驚叫。
葉繁的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一個漂亮的漂移就拐上了彎道。
皮卡車的過彎動作沒那麼順暢,開上路邊的綠化帶,撞倒了一棵小樹。為此,他不得不停下車,調整方向。
抓住這個空隙,保姆車已開出去老遠,拉開了兩車之間的距離。
“看見前面那個公交車站了嗎?你在那裡停!”文佳木指著馬路邊一塊寬敞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