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能裝。”
她譏諷地笑了笑,又用鄙夷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文佳木,問道:“知道嗎,淮琰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心機深沉表裡不一的人。你在他面前能裝多久呢?”
“我沒你能裝。”壓抑了很久的文佳木忽然爆發了,“你是真的喜歡葉先生嗎?你只是喜歡他的財富和地位而已。當他遇見危險的時候,
吃完早餐,一行人出發了。
文佳木發現貝琳娜的情緒竟然很飽滿。即將面對最為害怕的高空,她卻還能笑著與車上所有人聊天。如果文佳木不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人,她一定會以為貝琳娜對這次考察之旅充滿了期待。
她的自我調節能力太強了。
所以說,有些人能在堪比戰場的職場中殺出一條血路,也並非是全無理由的。
文佳木收回凝注在貝琳娜身上的視線,轉而去看坐在自己前排的葉先生。
與貝琳娜的高談闊論、興致昂揚不同,當車子開上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向著鬱鬱蔥蔥的森林公園攀爬時,葉先生變得沉默了。無論身邊人問什麼,哪怕是工作的事,他都只是簡短地“嗯”一聲,並沒有過多的言辭回應。
他時不時便回過頭看葉繁一眼,以確定她一切都好。他還會關切地問一問葉繁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一次獲得遠遊機會的葉繁正沉浸在興奮的情緒裡,沒有發現兄長的異常,文佳木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葉先生的臉色很蒼白,嘴唇也有一些乾裂,劍一般鋒銳的濃眉正微微蹙著,彷彿在壓抑某種難耐的情緒。
與文佳木略帶擔憂的目光觸碰了一瞬之後,他竟戴上墨鏡,靠倒在椅背上。
貝琳娜和沈星朗找了很多話題去吸引他,卻都沒能激起他的談興。他俊美的臉龐半遮在黑色鏡片中,彷彿睡著了。
然而文佳木卻發現他並未睡著。每當汽車轉過一道彎,向著更高的地方行駛時,葉先生放置在膝頭的手便會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彎道讓他感覺很不適,他暈車了。
意識到這一點,文佳木竟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那麼完美的葉先生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暈車弄得如此狼狽。而且他還很倔強,哪怕已暈得連話都說不出了,也未曾向周圍的人透露過一字半句。他就那麼默默忍耐著,戴上墨鏡遮住臉,假裝自己在小憩。
然而,當車子又駛過一個急轉彎時,他終於還是露出了破綻。
他抬起手捂住了嘴。
文佳木的臉色也跟著白了白。對於葉先生的痛苦,她總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並感同身受。
葉先生快吐了。他的胃現在說不定已翻江倒海。帶著腐蝕性的酸澀溶液湧上喉頭卻被他死死鎖住,因為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狼狽。
文佳木摸了摸肚子,彷彿那裡也開始翻攪。然後她舉起手大聲喊道:“師傅快停車!”
司機放慢車速問道:“怎麼了?你想上廁所?再忍忍,還有半小時就到纜車站了。”
全車人都看向文佳木,包括葉淮琰。他沒摘掉墨鏡,於是俊美面容在黑色鏡片地襯托下顯得更蒼白了一些。
文佳木卻不敢看他,只是大聲說道:“師傅我暈車,我想下去找個地方吐一吐。”
這是一條修築在山間的公路,路兩旁全是長滿茂盛植物的森林,找個地方釋放一下嘔吐物並沒有問題。司機也知道這條路彎道太多,很多人都會受不了,於是慢慢停了下來。
“去吧,想吐的人都下去,前面的彎道更多更急,現在吐出來後面會好受很多。”司機高聲提醒。
“我們沒事。”貝琳娜笑著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