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的事。”
聽說有工作要談,文佳木不得不走過去一一向大家問好。
發現桌邊只有一個空位,而且緊挨著葉繁,她不由僵硬了一瞬,然後才極為拘謹地坐下。
敏感的葉繁察覺到她的抗拒,竟然轉頭看向她,發出輕微的一聲嗤笑。
三年前的葉繁似乎比三年後的葉繁更為惡劣。是癱瘓造成的嗎?文佳木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冰淇淋,心裡胡思亂想著。
與此同時,她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著葉先生。
葉先生穿著一套深藍色西裝,西裝的口袋裡點綴著一條摺疊成菱形的淡藍色格紋手絹,黑曜石袖釦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內斂卻又華貴的流光,卻遠不及他深邃的眼。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但僅僅只是隨性打扮一番,也能展現出逼人的貴氣。
一股濃郁的木質香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又順著流動的空氣鑽入文佳木的鼻端。葉先生鍾愛建築,於是也鍾愛來自於土地的氣息。
他伸出手,不緊不慢地幫葉繁切牛排,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透著難以形容的優雅。
與他一樣,貝琳娜、黃志毅、沈星朗、沈雲浩這幾人也都是貴氣又高傲的。他們擁有著同樣的家世和教育背景,所以才能如此融洽地待在一起。
走入這個餐桌的文佳木卻像是一個外星來客,完全的格格不入。她廉價的穿著和不怎麼高明的化妝技術都讓她陷入了極度尷尬的窘境。
自卑、膽怯、沮喪,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湧了上來,讓她不敢抬頭。
貝琳娜瞥了耳朵通紅的文佳木一眼,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有些人就是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明明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卻偏要厚著臉皮擠進來。
擠進來又能如何呢?只能認識到自己有多麼不堪而已。
貝琳娜眼波流轉間竟輕輕笑出了聲,然後便與葉淮琰聊起了曾經在國外讀書的趣事:
“淮琰,你還記得我們春假時偶然在一個小村落裡發現的酒莊嗎?種滿葡萄樹和玫瑰花的那個。”
“記得,怎麼了?”
“你說那個小酒莊的酒味道非常特別,怕回國之後就再也喝不到了。前一陣兒,我讓我媽媽去了法國一趟,給你帶回來兩瓶。”
“謝謝,沒想到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我在玫瑰花園裡喝醉了,是你把我揹回去的。”
貝琳娜剛說完這句話,餐桌上就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文佳木心驚肉跳了一瞬,還以為是自己控制不了心中的嫉妒,把什麼東西給摔了。可是抬頭一看她才發現,竟是黃志毅重重放下了手裡的酒杯。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沉聲說道:“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你們繼續。”他抬眸看向貝琳娜,瞳仁裡閃爍著幽暗的光。
文佳木若有所思地看了黃志毅一眼,總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奇怪。
貝琳娜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轉而與沈星朗說話:“沈小姐,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我是倫敦大學,你呢?”
“我是麻省理工的,我和淮琰是校友。”
“是嘛,我哥是劍橋大學畢業的,剛開始學的也是建築,後來轉了金融。”
沈雲浩立刻放下餐刀,嘆息道:“所以我後來一直覺得很遺憾,沒能堅持自己熱愛的東西。看見你們,我是真羨慕。”
大家紛紛低笑起來,又各自謙虛了一番。看似簡短的幾句話,實則已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了好幾個回合。
貝琳娜這是在探明沈星朗的底細,同時也在展現自己的優秀。沈星朗拼不過她的學歷就搬出了更優秀的兄長,並炫耀自己顯赫的家世。
這是兩個女人的戰爭。
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