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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佳木握了握拳,又抬頭看了葉先生一眼,目中泛出一層水汽。被誤會的疼痛感還在撕扯著她的心,叫她無所適從。
她總覺得必須做點什麼讓葉先生對自己改觀。如果某一天她會消失,她希望自己在葉先生心裡至少不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壞人。
死亡的步步臨近催生了她的勇氣,於是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她緩緩舉起手。
“葉先生,這張邀請函應該給我。”她嗓音虛弱地說道。
“文佳木,你怎麼好意思?”廖姐抬起頭,嗓音尖利地高喊。
這句話也是所有人想說的。文佳木,你怎麼好意思?你剛陷害完同事,遭到了兩位老總的批評,你怎麼好意思跟大家搶奪這次機會?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她臉皮這麼厚?”小段附在一名同事耳邊說悄悄話,音量卻沒壓低。
於是所有人都露出了反感的表情。
貝琳娜十分錯愕。她一直以為文佳木是軟弱又自卑的,面對衝突,她的選擇只有一項,那就是屈服迴避。她也不會有勇氣去爭取什麼利益。
但今天發生的一切卻讓貝琳娜大開眼界。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文佳木,笑著問道:“說說看為什麼這張邀請函應該給你?與大家比起來,你有什麼優勢?”
文佳木能有什麼優勢?論資歷她不是最老的,論天賦她不是最好的,論業績她也不是最佳的,她什麼都不是,她拿什麼跟別人爭?
貝琳娜的話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引得不少同事竊竊地低笑起來。
葉淮琰也在看文佳木,眉頭微微蹙起。
文佳木漲紅了臉頰,卻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我加入公司已經有六年了,在這六年裡,我沒有請過一次假,調過一次休。我每天工作的平均時長是十個小時,不到十點半,我很少下班。我每天都來得最早,走得最晚。潘工請假,我幫他代班;羅工請假,我幫他代班;廖姐請假,我幫她代班;小段請假,我幫她代班——”
文佳木環視辦公室內所有人,語氣不再軟弱,而是漸漸變得鏗鏘有力:“這裡的每一個人請假,都是由我來代班。大家不想幹的活兒,我來幹。大家畫不完的圖,我來畫。”
在她的注視下,原本還用譏諷的目光看著她的同事們紛紛低下了頭。
如果不是文佳木說出口,他們竟從未注意到原來這個人默默為大家分攤了這麼多。所有人請假,都會
小段遲遲得不到文佳木的一句沒關係,而周圍的同事又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她,一時間竟叫她如芒在背、心浮氣躁。
坐在文佳木身邊,她覺得不舒服極了,便把筆筒、鍵盤、滑鼠等東西故意重拿重放,弄出砰砰的響聲。
文佳木是個很能忍的人,但今天,由於病痛的作祟,她卻有些難以忍耐了。
腦子裡彷彿同時有幾座活火山在噴發,濃重的黑色煙氣在她的意識領域中肆掠,遮天蔽日地奪走了她的理智。她疼得眼淚都漫了出來,卻不敢在公眾場合掉落,於是只能溼漉漉地掛在睫毛上。
她不斷按揉太陽穴和眉心,呼吸聲一下比一下沉重。不知過了多久,她竟慢慢趴伏在桌上,暈了過去。
當然,在同事們看來,她卻是睡著了。
看見文佳木明目張膽地上班摸魚,小段撇撇嘴,越發用力地摔打著桌上的東西。
廖姐似乎想到了什麼,衝小段擠擠眼睛,又指了指走廊盡頭屬於貝琳娜的辦公室,目中閃爍著惡意。
無聲之中,兩人達成了默契,於是東西不摔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她們決定不吵醒文佳木,就讓她睡,睡到貝琳娜出來撞見為止。
數十分鐘後,貝琳娜果然出來了。
看見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