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給我買包的錢了嗎?”
氣急敗壞的小段被噎了一下。
“你沒給錢,這個包怎麼能算你的呢?”文佳木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一張收據,語氣平靜:“這是刷我的卡買的包,在法律上它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置它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力來責問我,明白嗎?”
她奪過包,放回辦公桌下。
“可是你答應要幫周姨買包,你們是有口頭契約的!”小段反應很快。
“我已經跟周姨說了,包沒買到,讓她找別人代購。而且我不是專職代購,我幫她買包只是私人行為,算不上什麼契約。”文佳木冷著臉說道。
除了葉先生,已經沒有人能讓她哭了。
周姨連忙拿出手機給小段看聊天記錄:“是的是的,我正想告訴你呢。小木說包沒買到,我正想幫你找代購。別吵了,因為一個包鬧成這樣不值當。呀,貝總,沈小姐,你們來了。”
周姨侷促不安地打著招呼。
小段憤怒的表情僵滯了一瞬,然後才悻悻地向貝琳娜和沈星朗問好。既沒有給買包的錢,又沒佔據法律和道德的高地,這時候她只能偃旗息鼓。
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於是惡狠狠地瞪了文佳木一眼。
文佳木卻懶得看她,反而極為平靜地翻起了檔案,就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沈星朗搖頭嘆息:“文佳木,你是不是長著兩副面孔啊?我之前還以為你很老實呢,沒想到——”
她看了看四周的工作人員,沒把後續的話說完。
考察那幾天,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既老實勤奮又善良淳樸的女孩。哪料老實勤奮是假的,善良淳樸也是假的。
“貝琳娜,我走了。”沈星朗擺擺手,不緊不慢地離開。
貝琳娜俯下身,湊到文佳木耳邊低語:“我說過了,像你這種表裡不一的人是偽裝不了多久的。”
文佳木用力壓住手底下的檔案,未曾出言反駁。她和同事的關係已經夠糟糕了,完全沒有必要再與上司鬧翻,這樣不利於接下來的工作。
貝琳娜轉身回了辦公室,周圍安安靜靜畫圖的人才又聊起天來。
廖姐走到小段身邊,淅淅索索地說了幾句話,隱約可聽見“會議室、毛遂自薦、不知天高地厚、惹怒葉總,被葉董看不起”等語。
很明顯,她在傳文佳木的壞話。
小段一邊聽一邊笑,還不時斜著眼睛瞟文佳木一眼。周圍的同事感到好奇就湊過去詢問原因,於是廖姐和小段聯合在一起又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竊笑聲不時傳來,刺痛了文佳木的耳膜。她明白,自己已然成了這些人的笑柄。
後悔嗎?
不,從來沒後悔過。
自問自答間,難堪和受傷的感覺便已經在文佳木的心中淡去了。
一切都是為了葉先生,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班之後,文佳木帶上那個灌了水的包和行李箱,匆匆往醫院趕去。姥姥還在醫院,她得接她回去。
人民醫院的某個病房裡,沈星朗和沈雲浩正把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崔松菊,嘴裡千恩萬謝不勝感激。要不是這位老人家的外孫女及時把他們的父親送到醫院動手術,醫生說父親會有生命危險。
胃穿孔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小病,發作起來造成大失血,人會沒命的!
“沒事,那麼嚴重的病,誰見了都會搭把手的。”崔松菊開啟信封數了數里面的鈔票,只拿走了外孫女墊付的醫藥費,剩餘的錢又退回去。
沈星朗和沈雲浩越發高看了這位老人家和她的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