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想的通呢?
沈京顏看著江白程偶爾發過來的資訊,實際上心裡也敏感的覺得不對勁兒,漸漸就變成了無措。
沒聯絡的這三天沈京顏也沒有出門——她沒什麼親戚需要應酬,可她那幾個零星的朋友基本都有,包括景以也是要過年串親戚的。
不用和人約沈京顏反而樂得自在,很消停的在家裡呆了幾天,基本除了看看電視就和沈復研究一下每天吃些什麼,簡直宛如提前進入了老年生活般的悠閒。
這種慢節奏的生活,實在是很養生。
“爸,安城那邊情況已經控制住了。”躍然還在繼續做跟進報道,幫著沈復包餃子的時候沈京顏就順口和他說了這事兒,她注意到他的手指頓了一下,抿了抿唇不說話。
雖然沈復從來沒提起過,但她知道他還是惦記著老家的,只是這種惦記,他從來不會宣之於口。
“嗯。”果然,沈復只是淡淡的回了句:“那挺好的。”
“其實,”沈京顏頓了一下,看著他笑笑:“本來今年我是想帶你回安城的,只是出了意外,等明年……”
“回去幹什麼。”沈復放下筷子,難得主動開口打斷她的話,口氣帶了些強硬:“不用回去。”
沈京顏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問:“為什麼?你不想麼?姑姑他們……”
“十年前,咱們就沒親戚了。”沈復側頭看著她,眼睛裡的情緒很認真:“你還不知道麼?”
沈京顏沉默,思緒不自覺的就被沈復的眼神牽扯回十年前的記憶裡。
那個時候她在學校出了事情,旦夕驚變,性質沒經過調查就很迅速的被定義成‘惡劣’,在本地新聞和電視臺都輪番播報,無孔不入的聲音彷彿都在說: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天像塌了一樣,沈京顏沒辦法上學,躲在家裡也每天都有人敲門,其中陳喬的父母和家裡人最為激烈,甚至拿著刀上來過。
陳喬,就是和她一起從學校樓梯上滾下去的那個女生。
明明是她先動手挑釁,拽自己的頭髮扯自己的衣服,和卓怡一起嘲笑著自己是女表子,惡言惡語層出不窮——然而當她受到懲罰的時候,全世界的討伐聲又都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原因無他,只是沈京顏比較幸運,軟組織受了傷,而陳喬從樓上摔下去的時候卡到了脖子,整個人都高位截癱了。
年紀輕輕,就成了一朵枯萎的花。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又有誰回去追責根本起因是校園暴力這回事呢?
所有人注意到的都是陳喬好可憐,陳喬好慘,下半輩子都是廢人了等等,偶爾有那麼一兩句不合群的聲音,也會立刻被‘你為什麼要求完美受害者’,‘別吃人血饅頭’了這樣的譴責而逐漸消失。
沒人注意,在陳喬摔下樓之前,沈京顏才是那個被折磨霸凌的受害者。
甚至這次從樓梯滾下來,也是陳喬故意推的她,只可惜沈京顏到底還沒有被馴服成聽話的狗,那一瞬間她想的真的是同歸於盡,於是拉著陳喬一起滾了下來。
在極限翻越的那個瞬間,沈京顏留個心眼知道保護自己的頸部,而陳喬只顧著尖叫,所以她就變成了受害者。
確實,陳喬挺慘的,但是人不犯賤就不會慘,所以這麼多年,沈京顏從來不覺得是自己害的她,也沒有愧疚之心。
只是卓怡那樣的人太多,不斷把‘殺人犯’的名頭扣在她的腦袋上,哪怕陳喬的父母要告她,起訴她,學校調了各個角度的監控錄影都能證明是陳喬先推的人,他們也依舊要在‘道德’上譴責她。
誰看了不說一聲有意思呢?
法律無法制裁沈京顏,於是陳喬的父母就要從社會關係上讓她痛苦。
陳喬父母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