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的存在。
這次工作上的接觸,就是認識幾年裡說過最多的話了。
聽完沈京顏的話,景以‘嘖嘖’兩聲,便就再不提起江白程了。顯然她也和沈京顏想的一樣,這種危險且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能對沈京顏這種‘普通人’有意思?她剛剛可真是多想了。
不過……
“那你還一直都不理顧秋啊?別忘了你和江白程那個賭約還有一個月呢。”景以聳了聳肩:“還是和好吧,要不然這一個月他再和柳茵茵見面怎麼辦?那不是把你推進火坑裡了麼?”
沈京顏無所謂的笑笑:“難道我不看著他,他就要去見別的女人麼?”
情侶走到互相‘監督’的那一步的話,就真的沒救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嘛。”景以說著大實話:“男人,都是有點賤皮子的。”
……
說的也對,賤皮子。
和景以這頓飯斷斷續續的吃了快三個小時,結束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她倆一個是開酒吧的老闆娘,一個是混跡職場的社畜,誰都是有點酒量的,用餐的時候就不免要了些酒。雖然是日本的低度數清酒,但磨磨嘰嘰著喝得多了,也是微醺。
勾肩搭背,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的走出去,黑夜裡兩個女人纖細的背影長長的頭髮一甩一甩的……活像兩個瘋婆子。
沈京顏看著地下的影子,自己都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嘿嘿,瘋女人。”
“說我呢?”景以酒量比沈京顏還好一點,此刻也就是有點頭暈而已,聞言不服氣的捏她白白嫩嫩的臉,哼著:“瘋子,你自己手機一直響呢。”
結果沈京顏都沒聽到,還得自己來提醒。
也虧得景以這麼一說,後者才意識到包裡的手機真的一直在響。
沈京顏拿出來瞧了眼,螢幕上閃爍著陌生電話。
她蹙了蹙秀眉接起,也不意外對面響起的是顧秋的聲音:“阿顏,你在哪兒?我給你打了五六個電話怎麼不接?”
她把他拉黑了之後,這人每天都換五六個手機號打過來,不厭其煩。
沈京顏張了張口,本想直接說‘關你屁事’,但腦子有些木,一個月的賭約閃回著,讓女人舌尖的話還是變成了:“哦,沒聽見。”
她酒後的聲音比起平時要有一絲軟糯遲鈍,顧秋無比熟悉她,自然能聽的出來。
他立刻問:“你喝酒了?人在哪兒?”
“和景以一起。”沈京顏回答:“燕青街。”
顧秋馬上說:“我去接你。”
他意識到這可能是破冰的一個好機會,就想立刻抓住……而沈京顏也沒有拒絕。
她只是和景以一起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等,吹著深秋的冷風,等到十幾分鍾後顧秋開車過來懶洋洋的和景以揮手再見,然後在後者歪著頭的戲謔目光中上了顧秋的車。
因為沈京顏有些微醺,車窗開了小小的一個縫,顧秋把車開的很穩。
一路上他偶爾側頭看著女人閉著眼靠在車座上的精緻側臉,白皙的面板就像暗夜裡的一抹奶油,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被酒潤過的嘴唇像是兩片櫻花。
明豔嬌氣的外貌,但眉宇之間閉著眼睛也能看得出來冷淡。
顧秋知道,沈京顏其實還在生氣。
他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緊了緊,一些話欲言又止。
直到車開到沈京顏家樓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車,顧秋才把問話憋了出來:“你…你還生氣麼?”
沈京顏回頭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只淡淡的問:“你以後還和柳茵茵見面麼?”
她這個問題讓顧秋愣了一下,隨後竟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