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
之前虞書倒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睡不好純粹是因為床和環境的原因,現在他閉眼睡不著,是因為身邊這個人。
虞書就像情竇初開,剛剛生出對人的喜歡和好感,和對方偷偷嘗試了一點點美好。
這感覺像他喝的桃子味汽水一般,清新淡雅的甜,忍不住追尋味蕾中的甜味時,又想再悄悄喝上一口。
這一夜虞書同樣是很晚才睡。
前一夜因為戚矢臣,今夜也是。
戚矢臣一直聽著虞書小幅度的翻身,他也沒有睡著,兩人晚上第一次接吻,戚矢臣怎麼可能睡得著。
虞書一直翻到下半夜才睡著,戚矢臣則是隻睡了兩三個小時就起床了,起來的時候,虞書還在沉沉的睡著。
戚矢臣同主人家一起用過早飯後,他和女主人說了一聲,他出去走一走,讓她在虞書醒後告知自己的去向。
虞書在戚矢臣出去後沒多久就醒了。
醒來後,虞書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的天色,今日倒是天晴了,太陽也快出來了。
虞書起身出了房門,洗漱完後,他吃了女主人給他留著的早餐,吃完後虞書在院子內走了走。
院子邊緣繫著晾衣繩,虞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衣服還是潤的,沒怎麼幹,不知道今天這個太陽出來後,能不能把衣服曬乾。
虞書和戚矢臣這兩天都沒有換衣服,因為虞書也看出來了,這家男主人的衣服沒有幾件,不夠他們替換,而且衣服洗了遇上天氣不好,好幾天都幹不了。
昨天戚矢臣說他去問過村裡的老人,也去看過河邊的漲水情況,若是後面兩三日不下雨,河邊的水便會慢慢退下去。
應該那時候他們就能離開這裡,去鎮上找個地方打電話了。
戚矢臣只要打一個電話,就會有人來接他,替他置辦好所有東西,而虞書在這場災難中,所有的東西都丟失了,他身邊只有一隻被水泡過壞掉的手機。
他的身份證,銀行卡,行李一概都沒有,若是要補辦,是需要家裡人給他寄戶口本的,又或者說是回家去。
虞書知道,他這一回去,肯定就出不來了,沒有證件的他,寸步難行,父母也不會讓他出去了的。
虞書想著到時候拜託戚矢臣一下,讓他帶自己回一趟家,他回家偷偷把戶口本拿出來,去補辦所有證件。
父母出門的時間虞書都清楚,所以避開他們在家的時間,應該問題不大。
只是不知道母親平日裡,把這些東西收在什麼地方,虞書以前在家從不在意這些小事的,看來得回家找找了。
虞書正思索著具體細節時,忽的聽見遠處傳來小孩子的歡聲笑語。
遠處的田埂邊,戚矢臣身邊一前一後的跟著小孩子,小孩子各拿著一朵野花,他們遠遠的看見虞書後,高興得跳起來衝虞書揮手。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這片貧窮又落後的山間,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歲月靜好的模樣。
戚矢臣的手上拿著一大捧野花,他手上的花被細心整理過,花的下半截只有枝杆,沒有葉子。
很快一大人兩小孩就走近了。
兩個小孩子率先跑過來,把花獻給虞書。
“哥哥,這是我和弟弟去摘的最漂亮的花,送給你。”
小孩子手高高的舉起花朵,把最真誠最美好的東西,送給了虞書。
戚矢臣則迎著晨光走到虞書跟前,他把手中的花束遞到虞書跟前,他什麼話都沒說,但行動卻表達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其實戚矢臣不擅長色彩搭配,他的審美水平在虞書看來,是大部分男人通常的水平。
一大捧花裡,什麼顏色的花都有。
色彩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