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則安撐傘與他齊平。
燕則安陪著虞書,回憶起他們年少時,虞書總是很冷漠,神色淡淡的,很多次都是他在旁邊說,虞書回應他一兩句。
十年時間,虞書除了繪畫,生活以外的東西,在家是聽虞母的,在外則是聽他的。
他覺得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好,他沒有意見。
就像一隻漂亮的玫瑰,它沒有刺。
燕則安看著守著這隻玫瑰太久了,他其實沒有這麼深的掌控欲的,是虞書縱容了他,他什麼都聽你的。
你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沒有人能抵抗這種誘惑。
就在他以為一切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時。
玫瑰開始叛逆,開始長刺,拒絕他,甚至是有了想離開他的心思,這讓燕則安怎麼能接受。
走著走著,燕則安按住虞書的肩,讓他停下。
“虞書,你喜歡那位戚先生嗎?”
燕則安問他。
虞書聽到師兄的問題,有些錯愕。
“師兄,怎麼會呢?戚先生有女朋友的,而且我也不喜歡他。”
他是我新交的朋友。
後半句,虞書沒說出口,他知道師兄不喜歡聽的。
燕則安聽到虞書說不喜歡對方,心裡總算是痛快了一點。
他對那位大少爺身邊的女人,是不是女朋友表示存疑,有錢人正式交往的叫女朋友,不正式的那就不一樣了。
不過看樣子也不像女朋友,畢竟有正式的女朋友,還能幹出這種朝三暮四的事兒,哪個女人受得了。
回到帳篷,取完衣服,虞書去了洗漱間。
燕則安就在門外不遠處守著。
他身子抵在背後的石牆上,等候時,餘光瞥見了盡頭的人,那人帶著工作人員,兩人手裡各提了一個鐵桶。
他們把鐵桶放置在牆角。
鐵桶裡燻出來的煙霧很熟悉。
就是昨天焚燒的艾葉。
那男人把鐵桶放好後,目光絲毫沒有往這邊看就離開了,工作人員倒是好奇的往這看了幾眼才走。
前不久他才警告過對方,看來對方並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他。
燕則安大步走了過去,直接把那兩個鐵桶踢翻,鐵桶順著滾進了雨裡,雨水打溼了火星,裡面燃燒的艾葉熄滅了。
虞書洗漱完出來,見師兄站著簷下。
燕則安見他出來,沒有帶著人往前面走,而是走了兩步開啟一扇門,他們從木門進去。
燕則安擋住了虞書的視線,虞書沒有看見雨裡倒掉的那兩個鐵桶。
晚上雨停了,大家吃過晚飯,回了帳篷。
虞書進帳篷後,他把帳篷拉鍊從裡側拉上,這樣外面的人就打不開了,除非暴力拆解。
虞書坐在床鋪上,解開袖口,認真檢查自己手腕上的傷,他手腕上的傷開始發暗,變得有些嚇人。
碰一下都疼。
虞書生活常識不多,也沒有備藥物,師兄那裡倒是有,但是他不可能去找師兄的。
怕被師兄發現,他晚上吃飯都不敢使太久的右手,因為太疼了,所以東西也沒吃多少。
忍忍吧,希望明天會好一點。
虞書躺下身子,忽然覺得自己的被褥有點硌人,他用左手掀開被子,發現下面放著一包東西。
東西用牛皮紙包著,麻繩繫結。
虞書單手拆開了,拆開后里面是兩支傷藥,一瓶水,旁邊還有一包米色紙封著的點心。
牛皮紙裡側寫著字,黑色的字跡筆鋒凌厲,乾淨利落,力透紙背。
上面寫著藥膏的用法和忌口。
末尾還有